气了。” 夫子招呼人坐下,给温慎斟了酒,才开始说正事:“书院都开学好一段时日了,你怎的还未来入学?” 温慎接过酒杯,看了一眼月妩,道:“小妩年岁还小,家里缺了我不行,我想先不去书院了。” 夫子越过温慎,这会儿才看清了月妩。他摸了摸胡子,道:“不若让这位姑娘借住在我这儿,反正我几个儿子女儿都成家了在外头,你师娘闲着也无事做。” “是啊是啊。”妇人附和。 “这样太麻烦您了。小妩顽皮,恐怕会闹得您头疼,我再另想他法,如今我在家自学也挺好的。” 夫子不再相劝,只招呼两人吃饭。 中午饮了些酒,夫子留两人在此休息片刻。温慎和月妩分了间,微微阖上眸子,正要小憩时,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挤了过来。 “小妩,莫闹。”他不用睁眼也知晓是谁。 月妩爬上榻,抱住他的腰,躺在他胸膛上:“温慎,我想和你一起睡。” 温慎有些头疼:“这是在别人家中,这样不好,去自己的房间睡。” “不要,不和你一起我睡不着。” 温慎觉得好笑:“那你从前十几年是如何睡着的?” “我不管,我要和你一起睡。” 温慎知晓这会儿将她弄出去,她定又会跑回来,一来二去还更丢脸些,不如让她赖在这儿罢了。 “那你乖乖睡觉,不要闹。” “好。”月妩没闹,安安静静睡着。 她休息就是真睡着,温慎只是阖眸浅眠,没多久便醒了,继续与人在外闲 话。 直到下午,她依旧没醒,温慎有些坐不住了,找了借口去叫她。 她正睡得香呢,忽然被喊醒,迷迷糊糊往他身上靠:“温慎,我还没睡醒。” 温慎给她披好衣裳,压低声音:“小妩,这是在别人家,不要闹了,快起来,我在外面等你。” 夫子正站在院中,他一出门,便对上夫子的目光,耳根红了一块儿:“让夫子见笑了。” “无碍无碍,陈姑娘若是想睡,让她再睡一会儿便是。” “多谢夫子,不能让她再睡了,这会儿睡久了晚上定又闹着不肯睡。” 说话间,月妩已从房中走出来,温慎上前与她携手向夫子告别,缓步往院门外去。 夫子还在后面送:“你若何时安顿好陈姑娘了,欢迎你随时回书院读书,自学和老师教还是有所不同的。” “好,多谢夫子,外头便到路上了,您莫要再送了。” 绕出小巷,走至大道,月妩扯了扯他的袖子,问:“你真的不去读书吗?” “在家学是一样的。我方才说的也并非假话,留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可在家学和去书院一样吗?”她问,“我娘说,男子凡是想要做官必要读书,而读书必要去国子监,她说以后也请国子监的夫子来教我。” 温慎顿了顿,更猜不出月妩的母亲到底是何许人也了。但她母亲不在了,想出来也无用。 他是觉得这言论有些意思,问:“你想读书做官吗?” 月妩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想做官,但我娘说了,做官便能有权力,有权力便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做官的确是能有些权力,但也不是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这样吗?那我还是不要做官了。” 温慎觉得好笑:“你想做什么,需要这样大的权力?” “我也不知。”月妩垂眸看着鞋尖,思索片刻,抬眸又问,“那谁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皇帝可以吗?” “皇帝也不可以。皇帝公务繁忙,每日卯时起亥时睡……” “起那样早啊,那我也不要当皇帝了。” 温慎一把捂住她的嘴,左右巡视一圈,见没人看过来,才松了口气,松开手,低声道:“以后不要说这种话。” “为何?” “轻则受罚,重则丢命,总之以后不要在外头说这种话。”温慎无法与她解释何谓皇权,皇权又如何能压人,只能如此警告。 她听了这话,果然慎重许多,没再往下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