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知道,父皇此生最重视的,就是他至高无上、不容挑战的威权,此案关係到他一世的声名,就算真相再怎么让他震撼,他也绝不会自认错失,给后世留一个杀子灭忠、昏庸残暴的名声,”萧景琰斩钉截铁地道, “所以,我必须造成一个群情沸腾、骑虎难下的局面,一个完全脱离他掌控的局面,无论他愿不愿意,必须当眾同意重审此案,而这个局面的开端,需要姑母的成全。” 蒞阳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不……不行…不行,你们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 “姑母请放心,无论到时局面如何演化,我定维护姑母的安全,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如果陛下一意孤行,你又将如何维护我?!” “长公主放心,我可以保证。” 东方凌歌上前几步道,又解下腰间佩戴的瀟湘剑,伸手将它出鞘了些, “长公主过去与天泉山庄关係密切,认得出来这把剑么?” “……瀟湘……?你就是蒙瀟?” 她看着蒞阳又吃惊起来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叹气,只能暂时压下,道, “长公主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应该是因为绿茶糕吧,但不知长公主还可知我是琅琊高手榜榜首?” “……我知道,琅琊高手榜首,同时也是琅琊阁中人,这些事……他虽没有告诉过我,但卓家夫人却时常和我谈起。” 这个“他”是谁已经明显得不需要再问,谁问谁是傻子,东方凌歌将剑收了起来,重新系在腰带上,郑重地拱手道, “请长公主放心,东方凌歌必定护长公主周全,若是不幸失败,也绝不会让您伤到一分一毫,至于景睿和谢弼,我相信太子殿下必能保住他们,绝对不受牵连。” 蒞阳猛地抬头看她,又转过视线盯住萧景琰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姑娘说的可是真的?你能保证?” “姑母请放心,景琰保证,景睿和谢弼绝不受牵连。” “你能用性命保证?”她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柄随身的防卫匕首,调转首尖直抵他的心窝。 萧景睿吓了一大跳,刚忙要上前,便被东方凌歌和藺晨一人一隻手臂扯住。 “我能。” “好。” ……………… 事情都顺利的办完了。 萧景睿先行伴母回府,不能留下来同眾人叙叙旧,他们又在殿内聊了会儿天,才走出门去看看庭生。 说起庭生,他至今依然不晓得自己是祈王殿下的遗腹子,这也是萧景琰特地瞒着,并没有告诉他的,毕竟他年纪还小,就应当认真用功地好好读书、练武、学习圣贤做人的道理,而不是过早沉溺在皇宫险恶、勾心斗角之中,他们也不希望祈王的孩子去復仇,到最后可能失了本心,不小心落入官场的万丈深渊。 更重要的是,庭生生于掖幽庭,从记事起便不断受到太监动輒打骂抽板子,他的童年已经充满伤痛,实在是不适合再让他知道这么多了,他应该快快乐乐的成年,享受朋友情谊、师长教导,和如兄如父的太子殿下的关心疼爱,这样才是最好的。 同梅长苏商谈过后,萧景琰最终决定将庭生收为义子。 东方凌歌和藺晨站在一旁听着,她当下便不禁长长地感叹了一口气, 这可是未来的长林王啊…… “怎么了?”藺晨好奇询问道。 “依照'进程',”东方凌歌小声地附耳解释,“庭生将会是史上有名的御封将军亲王。”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 “欸对了,上次说的那个滑族眼线的事儿,后来怎么样啦?” “那个啊,禁军那里是条死路。” “咦?我记错了?等等……可滑族的确有份名单……啊,难道是言侯生辰那天……?” “没错,”藺晨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歪着身子靠近她道,“这是我后来才想到的,便派了名隐使去找她,暗中护送她来京城,一则让她儿子尽孝,二则还她心愿。” “确是心愿,”她又感叹了声,“哎……她这几年应该过得很复杂才是,不过也真是大爷的,我怎么会忘记她呢?那天我只看见背影,还以为是平民百姓,现下想想,言侯的生辰出现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