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着嗓子吼:“我昨天洗的头发!” 余景洪被骂不是三两天的事情,浑不在意,玩着手机忽然抬头:“你说下回咱们也坐火车怎么样?” 坐去哪里?余清音攥着拳头:“回家要二十几个小时呢!” 后来超过四个小时的动车她都顶不住,更别提绿皮火车了。 余景洪遗憾地摇摇头,给她看屏幕:“我看老徐他们还挺有意思的。” 徐凯岩就是跟同学一起坐的火车,余清音从没对焦的合照里认出人:“奇怪,致远老家在甘肃,不是一个方向啊。” 怎么算,这俩人都没办法在一个车厢才对。 余景洪知道这个名字,但他哪里见过徐凯岩的舍友。 他把照片里的男生放大看,居然从模糊不清里看出两分清秀来,那颗名为全世界对我妹都有意图的雷达发动,问:“你们很熟?” 余清音:“前几天一起吃过烤全羊。” 余景洪隐约想起来:“老徐好像有问过我。” 可惜他吃不了羊肉,没答应。 余清音生出自己是备胎的错觉,表情一瞬间有些诡异。 眼神叫余景洪毛骨悚然,往后退一步:“你想干嘛?” 他那点斤两,拿去卖都不值几个钱。 余清音懒得看他,到机场办完托运后给大堂哥余胜舟发短信。 余胜舟念大四,学校已经没有课,在家里的公司名为实习,实则享受的混日子。 他是独生子,向来把堂弟堂妹们当成异父异母的一家人,对接机这件事尤为积极,早好几天就说了一定来。 这么主动,余清音不好不叫他,看到人理所当然地把行李箱推过去。 余胜舟习惯性地想捏一把堂妹的圆脸,不知道想起什么,举起的手放下,迟疑道:“你这个是化妆了吗?” 嗯?兄妹才不会在乎这种细节,况且余清音可是先知,眯着眼看他:“大哥,你有情况。” 余胜舟不太好意思承认:“嗯,有女朋友了。” 现在还是女朋友,再过半年就是老婆。 余清音对未来大嫂可是期待已久,凑近八卦:“我们能见见吗?” 余胜舟:“我得问问她的意思。” 算了算了。 余清音重生以来,改变了二堂哥和亲弟的人生,唯独对大堂哥的未来小心翼翼,毕竟知道他会有美满的婚姻和一双儿女,生怕自己这只蝴蝶搞出什么破坏就不好。 思及此,她改变主意:“我开玩笑的!” 余胜舟还真相信了,但余景洪瞅着不然,小声问妹妹:“你啥意思?” 余清音一脸无辜:“问问也不行,你太敏感了吧。” 余景洪半信半疑,坐上车还在琢磨这件事。 余清音只好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要不要考驾照?” 车对男生有无限的吸引力,余景洪果断道:“考。” 又掰着手指头算:“开学之前来得及吗?要不要回学校再说。” 北方的大学寒假长,余清音心想自己好歹是“老司机”,说:“我肯定来得及。” 哟,挑衅谁这是。 余景洪整个人坐直:“要不要赌赌看?” 他这么就半点都没长教训,驾驶座的余胜舟摇摇头:“别又把压岁钱搭进去。” 这个又字,用得极妙。 余景洪尴尬地挠挠脸:“不至于吧。” 余清音给他下套:“对啊,我学自行车的时候就很慢。” 两个轮子跟四个轮子能一样吗,余景洪才不上当,扭过头看窗外:“半年不见,东阳的变化还挺大。” 为赋新词强说愁,车正好路过一中的大门,余清音唱反调道:”我看没啥两样。“ 跟他们念书的时候差不多,要论翻天覆地的变化,还得再过五六年。 余景洪心想她今天是要跟自己作对到底,没好气道:“是不是找揍?” 余清音压根不怕他,眼看着国道旁出现新桥县的指示牌,才流露出一丝恍惚:“到家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