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棠召唤出锁链,将附近的连接水管打断,以此方法砸毁并阻塞住了不断射出子弹的出枪口,但她还是不小心被击中了左肩,也只得忍痛继续朝外面跑。 “快点!上车!”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二人夺门而出后传入耳中。只见一辆停靠在附近马路上的吉普车旁,是一名穿着严密,从头到尾都用医用防护外套遮掩住的人。 “……米蕾娅医生!?” “是我!快!跟我走!” 临上车前,海棠将锁链朝着木门甩出,尽可能起到闭锁的作用,以此成功拖延住了追兵。直到他们踹开门时,已看不见任何载具的影子。 “唔……!” 拆开了临时在车上进行止血包扎时裹缠的绷带,米蕾娅带二人步入医院后,立即亲手为海棠进行了更全面的伤口处理。 “还好,只是擦破了些皮肉而已。” “嗯……谢谢您。” “唉,你们两个,还真敢去啊……” 拿了两件病号服后,三人走出一般医疗室,坐上电梯,回到了熟悉的地下区域层。 “先说好,我可不是看在牧野那家伙的面子上才开车过去的,我是为了你哦,海棠。” “谢谢……” 米蕾娅并不是为了故意惹蕾卡生气才那么说,她只是想稍微缓和下当前的气氛,她还不至于是那种连别人伤心时都要刻意撒盐的家伙。 “你们两个,今天就先住隔离病房吧。放心,就算那里没人住,我也按时进行过消毒清洁。然后……晚饭时间早就过了,要吃什么的话,只能出去外面买。” “啊,麻烦您了。” 至此,蕾卡仍旧一句话也没说,她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仿佛那牵着海棠手的力量都要消失殆尽了。 “蕾卡?” “海棠……” 比起牧野医生的诊所,这里的隔间病房实在是过于舒适奢侈了。柔软蓬松的整洁床铺,调节室内气温和湿度的仪器,光亮度舒缓的灯具,居然就全都搁置在这种地方,许久都没有人用过。 可身居此处的二人身影,却是那般痛苦。 “为什么……” 二人同时坐在了床边,海棠主动将手搭在了蕾卡的大腿上,一股暖热的感觉,瞬间以液体的形式滴落在了她的手背处。 “为什么……呜呜……!” 她说不出口。而海棠自己也明白,蕾卡是为了什么而落泪的。 “蕾卡,我……我没关系的,我其实……没有很在乎这种事情……” “可我在乎啊!那种事情……你被那样对待……我怎么都觉得……呜呜……你会很难受……!” 是啊,明明受了最多伤的人,是海棠才对。可倒在她怀中哭泣的蕾卡,此刻反而更像是最大的受害者。 “不哭了,蕾卡……我真的,我真的没有觉得……” “呜呜……就是因为,咳咳……!因为你还把自己当作一个死掉的人,就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吗!” 被蕾卡那滚烫的泪水打湿,滑落在海棠肌肤上的,是无比炽热的生命力。 蕾卡又哭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控制住了情绪。 “呜……海棠,你骂我吧……” “蕾卡……” “我都没有听你的话……我把你的计划都打乱了,全都是我的错……呜呜……” 她一点也没有觉得海棠的胸口有多么冰冷,依旧朝着那空虚的肌肤紧贴了过去。 “尤其是……还害你……呜呜!” 就算海棠不想去责备蕾卡,但事实的结果是,这次的行动非常失败。 “我知道……你跟我说过,我们会……我们会遇到更危险的事情……!可是……呜呜!” 海棠也不知自己现在到底该怎么做,她只是轻轻抱着蕾卡的身体,只是那样而已—— 而且其实,她并不想让蕾卡贴近着,自己那冰冷的胸口。 因为……那样的话,她会冷…… 原来,这就是在乎对方会受伤时,所产生的感受吗…… 那个自认为已经连死亡都不会惧怕的她,从这一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我不会骂你的,蕾卡……” 埋在海棠胸口处几乎要窒息的蕾卡,被温柔的捧起了脸颊。她发现,她似乎是第一次看到,海棠那双没有高光的眼瞳中,有泪水在打转。 “因为那样……你只会更难受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