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婶二人闻声止住步子,不禁用诧异的眼神望着这厢,怔忪之际,便见苏织儿坦然看来,笑着同她们招呼。 二人见状,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织儿,干活呢……” “是啊。”苏织儿扁了扁嘴,埋怨般的撒娇道,“我?家夫君心疼我?,分明这两日身子不大爽利,还非要抢着同我?提水洗碗,如今连这锄地都不愿让我?做了。” 说着,她热情地上?前,“二婶,张嫂子,要不要进来坐坐,我?和?我?夫君成亲你们帮了不少忙,我?还不曾好生谢过你们呢。” 牛二婶与?张家娘子面面相觑,见苏织儿笑着将?她们往屋里拉,也不好推拒,只能跟着进去了。 屋里也没有?椅凳,苏织儿便从灶房拿了两个木墩子让她们坐,旋即又端出两碗热茶来,“家里也没有?好东西能招待,就是些山间的野茶,二婶和?嫂子莫嫌弃。” 她刻意将?手上?已然淡了许多的红痕露出来,见她们接过茶碗,下意识将?视线落在上?头,顿时捂住手腕无奈一笑道:“哎呀,你们说,这也不知道教谁瞧见了,这两日都在外头乱传呢,说我?家夫君对我?动了粗,着实是有?些荒谬……” “乱传”这话的牛二婶闻言耳根一红,险些被茶水呛着,她尴尬地笑了两声,“这村里难免有?乱嚼舌根的,别理会就成……” 她顿了顿,又问:“不过你这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能是怎么?回事?儿……”苏织儿眉目低垂,透出几分羞赧,声若蚊呐道,“就成亲那晚,他用劲大了点,又不知分寸……” 这话说得虽是含蓄,可已为人妇的牛二婶和?张家娘子一下便明白过来。 二人对视一眼,一时间皆埋下脑袋,又羞又窘,还以为是这周煜待织儿不好,没想?到全是一场误会,不过就是他们小夫妻的房中事?罢了。 牛二婶此时只想?重重拍自己两耳光,恨自己这张嘴怎就这么?爱胡说八道。 张家娘子亦瞥向默默在那厢锄地的萧煜,心下懊悔不已,指不定织儿她男人真是身子不适才?一时没有?干活,让她胡乱猜忌。 两人如坐针毡,干巴巴聊了几句,就再也坐不住了,寻了个由头起身告辞。 苏织儿笑着送她们出去,却见牛二婶蓦然止住步子,目光定在萧煜身上?,旋即疑惑地问:“呦,你家周煜这手怎么?了,怎和?你一样两只手腕都红了。” 她循着牛二婶的视线看去,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解释,她请这两人来,本就是希望能解开误会,可牛二婶突然问起这伤,竟教她不知怎么?答了,生怕答得不对又被误解。 她嗫嚅半晌,末了,索性说了实话,“他这是……教我?绑的……” 此言一出,牛二婶与?张家娘子惧是惊得舌桥不下,两人的视线在苏织儿和?萧煜间不住地来回,神色蓦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这……这样啊……”两人呵呵笑了两声,便逃也似的出了院子。 苏织儿站在后头,隐约听见牛二婶对张家娘子说道。 “……都是误会……感情好着呢……没想?到这小夫妻俩玩得倒是挺花……” 玩得挺花? 玩什?么?? 苏织儿并未听懂,疑惑地拧了拧眉,她折身回去,却见男人正提着锄头站在那厢,双眸交织的一刻,有?些不自在地飞快避开了她的视线。 她不明所以,只扬笑道:“夫君,累了便歇一歇,我?去将?碗盏洗了。” 萧煜看着她像解决了一桩心头大患般步子轻快地入了灶房,薄唇抿唇,若有?所思,旋即垂眸看向自己掌心因常年练剑而磨出的厚茧,少顷,复又提起锄头重重挥落下去。 那厢,苏织儿在灶房收拾罢,想?着离准备午食还有?段时间,便取了针黹,捡了件已然穿不上?的衣裳,试图拯救那条新婚夜被萧煜撕毁的红棉裙。 她埋头做活,大抵过了小半个时辰,便见萧煜大汗淋漓地入屋来。 苏织儿料想?他当是干活累了,想?着停下歇歇,或是不想?再干了,她倒也无所谓,左右也不过是装一装,演给旁人看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