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 萧煜眉梢微挑,淡淡开口,“你想我如何负责?” 听得此言,苏织儿不由得拧了拧眉,他们都在一块儿睡了一宿,这负责还要什么解释,这人怎会问出这样的话。 偏生要让她解释得那么清楚吗。 她轻咬下唇,嗫嚅半晌,才红着脸有些艰难地开口,“自然是……娶我……” 说罢,她屏住呼吸,去打量男人的反应,一颗心“砰砰”跳得厉害,唯恐听到任何让她失望的回答。 毕竟她压根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若他和那方升一样,是个本性恶劣的,根本不愿负责或是抵赖,乃至反咬她一口,到时她也毫无办法。 “好。” 正当她忐忑不安之际,乍一听到这干脆利落的一声,苏织儿眨了眨眼,看着男人那双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懵。 她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得这般爽快。 苏织儿唯恐他反悔,忙又道:“那你明儿一早便去我家提亲,越早越好……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便不必做人了……” “好。” 又是一声干脆的答应。 苏织儿心下欢喜得紧,万万没想到这事儿会进行得这般顺利。 她努力压住唇间快漾出来的笑,看向窗外逐渐明亮的天光,再面向萧煜时,显出几分焦急。 “我得回去了,得趁着舅舅舅母还未起身前赶回去,不然怕是要教他们发现了……” 见苏织儿说着瞥了眼扔在炕上的棉袍,又有些羞赧不自在地看向他,萧煜会意,默默背过了身,自顾自将身上敞开的衣袍整理好。 少顷,便见苏织儿边用手理着凌乱的发髻边下了炕,“那大哥……我便先回去了。” 她垂首捏了捏衣角,离开前又有些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大哥你可千万莫忘了答应我的事……” 萧煜默了默,才自喉间发出一个低低的“嗯”。 听到这声“嗯”,苏织儿似乎心安了一些,这才掀开草帘子,提步离开。 帘子落下的一瞬,萧煜眼尖地瞥见她露出笑容,好似松了一口气,不禁勾了勾唇角,泛起淡淡嘲意。 他很清楚,这女子大抵是在心里庆幸,她设计的一切都进行地非常顺利,却不知其实并非她运气好,而是他故意成全了她。 不然,就她这漏洞百出的主意,哪里可能成事。 萧煜起身出了内间,准备洗漱做早食,捡起几根角落里的柴火时,他蓦然生出一个恶劣的想法,他既得可以成全她,是不是也可以反悔轻易毁了她努力的一切,让她的愿望彻底落空呢。 到那时她会如何,定然会很绝望吧。 就像当初他从一开始对能洗清冤屈的深信不移到后来受尽皮肉之苦,却孤立无援,奄奄一息下的心如槁木,万念俱灰。 想像着苏织儿那双潋滟漂亮的杏眸彻底失去光彩,变得黯淡颓败的模样,他心底竟也生出几分扭曲的快意来。 怀着这份快意燃起灶火后,萧煜正准备在门口的缸里舀水,便听院外传来两个妇人的说话声。 “弟妹你喊什么呢,瞧见谁了?” “我好像瞧见织儿了……”牛三婶站在自家门口,纳罕地朝着东面张望,“好像就是织儿啊,喊她也不理我,遮着脸跑得倒是快,怎的从这儿出来了呢……” 牛三婶看了眼那流人住的草屋,愈发疑惑了。 “织儿?哪儿有织儿啊?”牛二婶踮着脚望了望,旋即笑道,“你怕不是太惦记织儿,才看错了吧。” 提起此事,牛三婶的面上登时显露出几分自责,忍不住叹了口气,“织儿那孩子那么好,怎的命那么苦呢,我也是,到底胆子小,偏是不敢与她说。” “这事儿哪能怪你啊!”牛二婶安慰地拍了拍牛三婶,“那孔老爷哪是好惹的,若是你告诉织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