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因此才逃跑的,顿时支支吾吾道:“织儿,我们……” 孟氏见势忙警告地横了他一眼,旋即张着嘴,佯作惊诧迷茫,“织儿,这是听谁说的,没有的事儿,你舅父和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会推你入那火坑呢。” “是阿姊告诉我的。”苏织儿抽了抽鼻子,紧紧拽住孟氏的衣袂,哀求道,“舅母,织儿不想死,所以织儿才会约阿升哥哥来破庙,想求他让我搭车逃出沥宁,舅母别把织儿卖给孔乡绅,织儿往后定然乖乖听话,干更多的活……” 苏织儿这凄哀的哭声与楚楚可怜的模样,很难不令人心生怜悯,围观的村人见状,忍不住上前帮她说起话来。 “这织儿我们也是看着长大的,向来乖巧,我就说怎就做出那般子不齿的事儿来呢,原是个误会啊……” “是啊,这方家婶子也是一时生气,毕竟事关升哥儿的前程。要说顾家大哥你们也是,平时惯坏了阿兰,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吓织儿,可不是吓得她逃跑了……” 听着村人你一言无一语的,孟氏只能干巴巴地笑着答应,“没错,都怪我家阿兰那丫头,胡说八道,回去我定要撕了她那张嘴。” 说罢,又转头去安慰苏织儿,“吓坏了吧,跟舅舅舅母回家去……” 苏织儿面上挂着眼泪,重重点了点头,看也不看方大娘那张沉黑的脸,任由孟氏将她扶起来,步子虚软地往庙外而去。 踏出庙门的一刻,她有意无意地往庙内扫了一圈,又垂首看向自己穿着齐整的衣裳,纳罕地蹙了蹙眉。 回到顾家,孟氏让苏织儿回了西屋休息,柔声道今日的午食她来做就是。 苏织儿自然乐意,也晓得如今的孟氏就是在她面前装模作样,但她还是特意作出一副犹豫的样子后,才点头幽着步子入了屋。 顾木匠想起孟氏方才在破庙里说的话,忍不住默默跟进了灶房,悄声问:“孩她娘,你真不把织儿卖给孔家了?” “你当我傻,有银子不要!”孟氏鄙夷地瞥了顾木匠一眼,压低声儿,“如今她知道了,得先稳住她再说,若这死丫头真的跑了,我们可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可……你都在村里人面前答应织儿了……” “我答应什么了。”孟氏抬起下颌,一脸无赖,“我只说不卖她,可孔家势大,到时来生抢我俩谁拦得住,当年那邻村的程家姑娘不也是这般被夺去的!” 孟氏早已打算周全,这银子他们是铁定要的,可这恶人他们也绝不想做。 毕竟他们这般蝇头小民,也斗不过家财万贯,横霸一方的孔乡绅不是。 若不是那孔乡绅臭讲究,纳个妾还要特意挑个良辰吉日抬进门,孟氏早就迫不及待想将苏织儿送过去了。 孟氏厉声警告顾木匠,“剩下这几天,你可得把嘴给我闭牢喽,要是再出什么差池,到手的鸭子飞了,这日子也甭想过了……” 此时,西屋那厢。 苏织儿褪了衣裳,将背脊转向炕桌上的铜镜,透过磨花的镜面,隐隐瞧见肩头一片青紫的淤痕。 当是昨日尝试从冰面上扶起那男人,反被压倒在地时撞的。 若非有这淤痕在,苏织儿都觉救了那男人的种种像极了一场梦。 思至此,她不虞地扁了扁嘴,也不知那人是何时离开的,一点动静也没有,甚至都不吱一声,亏她还千辛万苦救了他,当真是没有良心。 不过,如今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苏织儿清楚孟氏的德行,自然不会信她的话,觉得她会就此罢休,只怕她又憋着什么坏,准备以旁的法子将她卖给那孔乡绅呢。 她记得,顾兰先头得意地说过,等过了谷雨,就再不用看见她了,也没人同她抢这屋了。 也就是说,离孔家来接人还有四五日。 她忧心忡忡地紧蹙着眉头,贝齿一下下磨着指尖。 如今逃跑是不成了,若不想入孔家那个炼狱,她还需再另想办法才是。 * 那厢,趁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