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牵起嘴角自嘲地点了点头,“是,我不管你,我有什么资格管你啊?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就来管你?” 他鼻尖酸楚艰涩,轻喘了两口气,突然就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他一路心急火燎地赶过来,要不是还有那么一点良好市民的道德底线牵制住他,他恨不得连那几个红绿灯都不等了。 绷紧的神经一触即断,到现在都松不下来。他不知道姜烯这句脱口而出的低吼是什么用意,避开他想要再次握上来的手,径直转身甩上车门。 姜烯只听见他说了一句“我不管你了”,等再回过神来时,汽车就已经缓缓启动。 他跟着跑了两步发现追不上,身上的闷痛跟失血带来的晕眩感占据他的脑神经,他一时移动不了脚步,不得已找了个电线杆靠在上面暂时缓一缓。 周围早就有被两人刚才闹出的动静引来的侧目,姜烯尽数接纳了这些诧异的巡视。他现在只想回酒店好好睡一觉,掏出手机叫了辆车就顺着电线杆滑坐在地上等。 身后响起一阵刹车声,他以为是司机这么快就到了,撑着地板站起来,转头才看见停在他背后的是去而复返的董酥白。 “给我上车!” 董酥白摇下车窗开了门,看着人慢慢挪进后座。 实则他刚才从踩下油门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知道自己是怒气冲昏头脑意气用事了,他怎么可能真的把人扔在这里。这条道是单行道,附近没有能掉头的地方,他只好开到前面路口掉了头再赶忙往这边开。 姜烯把身上的脏东西拍干净才上了车,低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带你去医院。”董酥白不想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多说话,在通讯录翻出个号码,趁面前还是红灯打了过去。 “酥白?这么晚了什么事?”对面是居南的声音。 “你之前说你认识他们老板的那家私人医院现在还营业吗?你帮我打个电话问问,还营业就发个地址给我,我现在过去一趟。” “啊?现在?我给你问问。”居南呆了几秒,困意都散了,顿时警觉道,“你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受伤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没事。”董酥白回头看了眼姜烯,见人闭着眼睛垫在靠枕上,便把正放到一半的音乐关了,翻了条毯子扔在他身上,“带别人去的,你问完跟我说一声。”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挂断没几分钟就发了条定位过来。 私人医院的设备没有正经医院齐全,但基本的检查项目还是有的。董酥白坐在软皮沙发上,无声回复着居南的连番消息轰炸。 助理给他泡了杯茶,一直等凉透了他也没喝过一口。 斜前方的门被人从里推开,医院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叫邹昱,是居南出国留学期间认识的好友。 “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回去注意后脑勺的伤口按时涂药,洗澡的时候尽量不要沾水。” “脸上可以多拿冰袋敷一敷消肿。”他坐在电脑前,手指敲着键盘,许是当医生的人讲话声音都是这么温温和和的,但又不难听出里面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人不容拒绝。 姜烯点了点头,还没开口,董酥白就追问道:“邹医生,他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没什么了。”邹昱手上的笔微停,“不过姜先生平常还是得注意三餐,不要经常过度劳累,该休息就得要休息。” “然后还有一个。”他想起什么又补充说道,“我刚刚在检查的时候看到姜先生身上有挺多疤的,看形成的时间好像都不长,要不要考虑约个长期的祛疤手术?” “费用可能会比较贵,而且能不能完全祛干净也是要看你的个人体质,不过能减轻点痕迹是可以保证的。” 姜烯按着袖口婉拒道:“暂时不用了,以后等有需要了我再过来。” 邹昱推着眼镜笑了笑,也不强求。 董酥白从沙发上站起来,蹙眉问道:“什么疤?” 邹昱脸上那副标志性的笑容停滞片刻,像是惊讶他不知道,也没注意到姜烯看他的眼神,如实地告知了他。 董酥白阴沉着神情掀开袖子,心脏猛地抽了一下。 “……祛疤手术有什么危险吗?” “手术都有一定风险,但问题不大。” 董酥白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