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两个字说得太郑重,让陈岁淮心里有些不舒服。 “嗯,我到巴黎转机,落地你就得和我视频一次……我们8小时后再见。” 乔璟笑笑,没有说话。 陈岁淮离开后,乔璟在门口站了许久,久到穿堂风将他的吹得四肢僵硬,才麻木地掏出手机,拨通了搬家公司的电话。 * 自从去了乔氏实习,乔璟几乎把学到的所有时间管理方法运用到极致,可他依然得承认,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是他一生中最为忙碌的日子。 陈岁淮走的第一周,他见了不少律师与公证人,将手下所有的资产处理干净。 乔岩虽然严格,但经济上并没有短过他。就算乔璟一直有意拒绝,如今他名下还是有一套虽然面积不大,但地理位置很不错的房产,和一辆折旧后卖不出多少钱的车。乔璟早就联络好了两边的买家,然后用到手的钱,以及自己这段时间的储蓄换了两样东西。 他约了出租屋的房东,溢价把它买了下来。房东起先不是很乐意,说虽然房子有些年龄了,自己大概率不会再住回来,但这里存了许多他和上一代人的回忆,现在还舍不得脱手。 乔璟留恋地摸了摸玄关处的柜面:“它也存了很多我的回忆。” 许是他眼神中的情感过于复杂,那房东沉思了几分钟,终于让乔璟谈成了这笔买卖。 乔璟想,等陈岁淮知道一切后,可能会迫不及待地搬离这屋子。他不想让别人的气味覆盖他们存在过的痕迹,所以才决定买下它。也许过了几年他慢慢放下了一切,能够鼓起勇气面对过去的时候,还能重新回到这里,拾起两个人破碎的往事妥善安放储藏。 除此以外,乔璟用剩余的所有钱,给陈岁淮重新买了块表。 曾经他给陈岁淮开出过未来还要送他贵重礼物的空头支票,以后怕是没什么别的机会兑现了,所以得在这最后时刻把东西送出去。 至于问陈岁淮要回来的那块,乔璟就打算自己留下了。那上面还残存了些陈岁淮的体温,就当他给自己留下最后的念想。 陈岁淮离开的第二周,乔璟仔细整理着过去一年时间里搜集到的所有证据,威逼利诱笼络过来的上百个证人,一一与他们签订协议,确认证词与口径。 就算先前达成了一些共识,但总有人不满足于之前的条件临时反水,乔璟就还得多花许多功夫在应对这些突发的变数上。 哪怕先前已经预料到这样的情景,乔璟还是觉得很是疲惫。 所以他真的极其不喜欢做与人打交道的事,人心永远是最捉摸不透,又难以控制的存在。 和这些胡搅蛮缠的人谈判的两周,乔璟觉得自己把一整年的说话份额都透支了干净,头发都少了很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