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德是国丈,也是当时的户部尚书,无人敢动他,且他做官圆滑,这起贪墨案最终以处死十几名官员,摘了数十顶乌纱帽为结局。 趁着这波清理,周晁文提拔了一大批他的心腹下江南,最终挖出大皇子年轻时与江南官员勾结的证据。 虽然许多证据已经被毁,但只需要有一点蛛丝马迹,就足够他不顾兄弟之情,偷偷处死了远在封地的平王。 邵芸琅知道的不详细,只是从二者中推测出了一点东西,然后杨钺派人去细 查的。 如今大皇子还没有彻底脱手,证据还没有完全毁灭,只是杨钺派人过去后还是救不了太多人,只能护送一些活口上京来。 告御状是事先安排好的,但那名老者的自杀式献祭是二人远远没想到的。 或许还会死人,但这条路依旧要走下去。 “官场黑暗,我自小就看了不少,父亲也不是纯良的清官,因此我从未想过要入仕,虽然我这身体也不允许。”谢渊感慨道。 谢首辅能坐到这个位置,当然不可能是个单纯善良的人,只是他的为官之道邵芸琅还是认可的。 人可以坏,但不可以恶,尤其是对普通老百姓。 “谢家的这些兄弟里,恐怕也没人能接父亲的担子,反倒是我那好友,很得父亲重用。” “好友?姓徐的?”邵芸琅挑眉。 “你认识他?”谢渊诧异,当初他迎亲时也带了徐衍,只是没他用武之地,也没介绍给邵芸琅。 后来他在拜堂时晕倒了,也不知道徐衍什么时候离开的。 邵芸琅心道:那可太熟了。 “我曾在溪源庵住过一段时日,那时候认识了徐夫人,就是徐公子的母亲。” “原来如此,徐婶子也是个慈爱的长辈,只是一生过得坎坷。”谢渊摸着她的粗辫子,她嫁给他,其实也过不了多久好日子,也不知道她将来能否过得舒心。 “怎么了?”邵芸琅抬头问他。 谢渊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自己当不了一个好丈夫 觉得对不住你。” 邵芸琅起身转了个圈,深深吸了口气,“你觉得我如今这样的生活不好吗?若能这样一辈子,我做梦都能笑醒。” 可两人都知道,这样的日子并不能维持太久。 “不说这些了,中午厨房炖了鸽子汤,还蒸了一些山药糕,你要吃点吗?” 谢渊疑惑地看向鸽子笼,难道这群可怜的小家伙不仅要负责送消息,还得负责他的口腹之欲? “别看了,不是我养的鸽子,我这好不容易养出几只能传信用的,怎么能炖汤?” “那那些总是找不着路的呢?” 邵芸琅顿了顿,眨了眨眼睛,不太自信地说:“或许……以后就放归山林吧。” 等鸽子汤端来,汤鲜香扑鼻,肉质炖的软烂,加了枸杞和一些药材,并不影响汤的美味。 邵芸琅陪着谢渊用了一碗,她发现自己逐渐也能接受这些药膳的味道了,前世她可是很排斥这种奇怪的食物的。 谢渊每次见她端起碗,免不了也多喝两口,有人陪着,再难吃的东西也不会难以下咽了。 姜郎中过来散步,瞧见小夫妻俩坐在葡萄架下一起喝汤,摇头叹气,真是没见过谢三夫人这样的女子。 吾之砒霜彼之蜜糖,对其他女子来说,这样的日子肯定是非常绝望的,可谢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