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没有拒绝。 他停顿了一秒,按上了他的后颈。 那逐渐加重的力道既像是准许,又像是放纵,更多的是情难自禁。他甚至微微张开了唇,放任两双唇舌的进攻和沉沦。 祁景激动的难以自抑。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吻他,抱他,鼻端是浓浓的血腥味和硝烟味,这个吻的滋味并不如何甜美,但却是最让他动情的一次。 他用力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了他的肩上,声音闷闷的传来:“江隐,我真的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看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再怎么喜欢你了。” 他声音发颤,眼眶都有点发红,一方面是汹涌的情感冲刷着他,一方面是愈发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彻底沦陷了,为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同样的爱而委屈和忐忑。 “我看到了。”江隐低声说,“祁景,我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 祁景茫然的看着他,听他说:“阿照老人说,复仇之后不会有快乐,不会有痛苦,不会有爱也不会有恨,心里空荡荡的。在杀了江逾黛的那一瞬间,我心中有什么东西放下了,但又像什么都没有了。我让仇恨支撑自己走了这么多年,现在什么都不剩了。 他的嘴唇颤抖了起来,闭了闭眼睛:“……我感觉不到自己是一个人了。” “我觉得我变回了傀儡婴。我觉得我是一具行尸走肉。” “但是你,你像我第一次看的戏。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光亮和声色,那样的喜悦和热闹,那样的灯火辉煌。我感到温暖,想要落泪,像一个拥有一颗炙热跳动的心的人类一样。”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看着你,我能看到那一幕。我感觉到活着。” 他把祁景的手按在了自己左边的胸膛上,掌心下,那颗火热的心在剧烈的,热情的跳动着。 “你问过我的问题,我回答你。” “现在,将来,这颗心都为你跳动。你明白了吗?” 祁景的眼睫颤抖着,他将脸深深埋在了江隐的肩膀上,不让他看到自己没出息的样子。 他们就这样抱了不知道多久,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注意到周围人的反应。 即使是早就知道的瞿清白也惊掉了下巴,陈厝也没法维持自己那张又酷又臭的脸,一脸呆傻的看着他们。 大概是即使知道自家兄弟搞在一起了,也没看过这么火爆的现场版。 不用说周伊和吴敖了,两个人的表情已经精彩到五官在脸上满地乱跑了。吴敖的从动作到表情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声嘶力竭的表达着:“是男同是男同啊!!” 祁景握住江隐的手,大方的回看着他们的注视: “我们在一起了。” 瞿清白崩溃道:“不要在这时候官宣啊喂!” 他抱住了头,一脸苦相:“你们是嫌事情话还不够乱是不是!总之,总之我们祝贺这一对新人,现在让现场记者带大家将目光转向正在喷发的火山——”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外面,因为过于用力,那根手指像弹簧一样颤着。 大家的目光跟着他的手指指向了外面,过于壮观的景象让他们一时顾不得刚才的八点档恋爱剧了。 天上和地下,都被岩浆染红了。明明不是日落时分,天边却翻涌着大片火烧云,地上的岩浆连接着云海奔腾而下,好像从天上倒灌进了饕餮的大嘴里。 整个世界都在一片热烈的金红色中燃烧。 陈厝喃喃道:“传说有一天,洪水将会从伊布泉里喷涌而出,江河从天上倒灌,水面与云端连接在一起,将整个万古寨淹没,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所以登天节才会是一个灭世的预言,只不过它预言的是,齐流木一代对饕餮留下的‘神罚’!” 周伊道:“没时间了!我们得快点去接阿诗玛大娘,还有阿勒古他们……” 江隐感受了一下:“神像好像在动。” 他们都冲到裂口处,向下俯瞰,就见滚滚岩浆中,神像以一种极为不合常理的姿势,正直立着,随着波涛浮浮沉沉。它并没有被烧坏一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