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一回头,却是一张陌生的脸。黑黢黢的皮肤,红扑扑的脸颊,高鼻梁,浓眉毛,俨然一个朴实的傈西族小伙子:“你好啊。” 祁景将他从上看到下:“你好。你是谁?” 那人道:“我叫亚图,是桑铎的朋友。” 他伸出一只手,祁景和他礼貌性的握了握,就听他低声道:“不用担心,他把你们的事都告诉我了。我不会说的。” 祁景用力一拽,将人拉了过来:“……你最好不会。” 在极近的距离下,亚图的黑眼睛和祁景对视了一会,两人的神色都变了。 祁景笑了起来:“江隐,你这是在考验我吗?” 亚图,不,应该叫江隐:“哪里露陷了?” 祁景翻过他的手,看着那粗糙的古铜色纹路:“哪里也没有。但我呢,也不是那么薄情的人,昨天刚睡过,今天哪能就不认识了?” 江隐抽出手,强调:“是睡觉。” “那好,昨天刚一起睡过一觉。” 江隐眉头一跳。 祁景憋着笑,他看出来了,江隐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 反正他俩现在谁也不像当年那样光明磊落了,就是一个对视都能咂摸出点别的意思来,怪谁?怪造化弄人。 瞿清白从门口探出头来:“快下来吧,阿诗玛大娘催了!” 他们一起下楼,晨光中,万古寨还是一如既往的祥和平静。阿勒古和桑铎已经坐下,拿着馍馍在啃,阿诗玛大娘将清粥小菜端上来,问他们:“昨天的篝火大会怎么样?” 桑铎含糊道:“就那样。” “有没有漂亮的姑娘给你们送花啊?”阿诗玛大娘笑得很可爱,“当年我啊,太害羞,明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就是不敢去问……” 瞿清白和阿勒古嘀咕:“阿诗玛大娘不知道昨天的事?” “不知道,她很多年不凑这种热闹了。” 瞿清白轻咳一声:“我收到老多花了!” 他想起阿诗玛大娘的过去,装作随口打听道:“大娘,您当年一定很漂亮吧?” 阿诗玛抿嘴笑了一下:“还行。” 祁景和他一唱一和:“谦虚了。现在也漂亮。大娘,您和大叔是怎么在一起的啊?说说吧,也让我们取取经。” 阿诗玛被他们逗得很开心:“我们当时哪有现在这么大胆啊……其实早就看对眼了,就是憋着不敢说,说不出口。那时候大姑娘小伙子之间,不是自由恋爱的,尤其是我……” 她脸色黯淡了一瞬,又打起精神:“我们在一个寨子里,早就认识了,说来也奇怪,平时话都说不了几句,不知怎么的,两颗心悄悄的就近了……有一次,我出去办事,要猎手护送,他就来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求了他的兄弟好久,才换给自己的……” “晚上我们歇在山里,我睡不着在外面吹风,他就过来了,别别扭扭的递给我一条披肩,说夜里风大,让我披上……” 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即使隔了几十年,时光荏苒,岁月更替,那份感动和喜悦仍然没有褪色。 阿诗玛大娘讲起他的时候,仿佛还是那个害羞的少女。 见大家都看着她,阿诗玛脸上可是红了:“嗨,我说这些干什么,这么大人了,怪害臊的……你们吃吧,吃吧。” 众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