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古的脸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他结结巴巴的说:“你说……他、他就是那个杀了金鸾的人?” 张明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错。怎么?” 阿勒古摇了摇头,但脸上神色之怪异,谁都能看出来。张明岸没心情管他,他在想押送江隐的究竟是哪一路人,会不会成为他们的阻碍。 这一夜还算有惊无险的过去了,祁景枯坐到天明,心里翻江倒海,种种复杂滋味不必言说。不过好在花海子是通向西边的唯一去路,白净等人押送江隐去的地方,一定和他们是一样的。 第二天一早,阿勒古正准备往雪山方向走,却被张明岸笑眯眯的拦下来,告诉他掉头去西边。 阿勒古大惊失色,再看看周围人心照不宣的神情,连祁景都一脸平静,终于明白了这些人真正的目的。他吓得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说了,这是死人走的路,我们上去了,一定有去无回!” 张明岸道:“那昨天夜里的那拨人为什么能走?” 阿勒古支支吾吾:“那是、是……” 熊九说:“岸哥,别跟他废话了。”他一个眼神,就有人上来吧阿勒古按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 阿勒古惨叫连连,一边护着头脸,一边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 熊九抽出一把夸张的弯刀来,那刀锋雪亮,直抵在阿勒古黢黑的脖子上,狞笑道:“再问你一遍,去不去?” 阿勒古鼻青脸肿,面色一会红一会白,牙关都咯咯作响,却好像有什么在堵着他的嗓子一样,唬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熊九面色黑沉,刀锋不断逼近,眼看就要血溅当场,祁景忽然冲过来,撞开熊九,对着那张脸左右开弓,边打边骂:“我就不信了,还打不服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在场的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祁景趁机凑近阿勒古耳边:“先答应下来!” “说,去不去!” 阿勒古被他揪着头发,眼睛充血的眯成了一条缝,喉咙里蠕动了半晌,终于挤出一个字来:“……去!” 周围的人终于笑起来:“早这样不就好了!” 祁景放开了阿勒古,他颓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熊九踢了他一脚:“起来!带路!” 白天的花海子没有班纳若虫,只有晴朗高远的天空和阵阵花香,仿佛人间仙境。阿勒古一瘸一拐的在前面走,一山高过一山,山绕着山,山环着山,放眼望去,真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不知走了多久,日头逐渐毒辣,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两条长长的铁锁链。 将近九十度的山坡杂草丛生,一点台阶没有,全是土路,阿勒古说:“要从这里上去。” 熊九骂道:“你他娘的在玩我们?翻了不知道多少个山了,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阿勒古硬邦邦的说:“爱信不信,只有这条路可以上去。” 熊九差点撸袖子打人,被张明岸拉住了。他看了看四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看腻了的山石花草,什么都没有。要是再没个本地人领着,回去的路都找不着。 “休息一下。” 众人在平坦一点的地方坐下了,吃了些干粮和水,阿勒古远远坐在一边,蜷缩着身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祁景仍然与熊九坐在一起,边塞那噎嗓子的干粮,边悄悄问:“昨天晚上那个……江白泽,你们见过啊?” “何止见过,梁子结大了。”熊九灌了口水,恶狠狠的说,“当初我们到处下墓,就是为了找到什么鬼劳什子画像砖,才能用摩罗复活饕餮。谁知道次次碰上那小子,装成男女老少,个个都有,天衣无缝,不仅抢走了画像砖,还把我们封在墓里,要不是老子命大,现在早变僵尸了。” 祁景强忍住笑意,心说你们活该,嘴上却道:“然后呢?” “然后我们找到了新的法子,就没再下墓了。”熊九说起来也有些悻悻的,“我怀疑白泽一直在暗中跟着我们,就是为了捡漏。他娘的,没见过这样的,可着一只羊身上薅毛。除了我们,南派的人也被他祸害了不少。” 祁景跟着他们这段,了解到了魑之间也有地域和流派,就以南北划分。 他乘机问:“什么新法子啊?” 熊九看了眼队伍最后,有四个人专门负责扛着装猢狲的笼子,跟着他们一起跋山涉水,这时正趁着这个功夫拼命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