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兰仙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把这些年压抑的委屈、心酸和不甘统统发泄了出来。她哭完之后,洗了一把脸,重新梳了头发,她打算出门去找祁珩,要找他当面说清楚。 正阳把车开进了小区的大门口,祁珩说:“就到这里吧。今天麻烦您了,桑队长。” 正阳没有听他的,把车开进来,找了个停车位,停妥当。闲闲说道:“我在这里等你。” 祁珩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说:“不用了。您回吧。您还得工作呢。” 正阳忽然喊道:“等等。”他拉住祁珩的手臂,祁珩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他。正阳顺手从车窗前面摆着的抽纸中抽了一张洁白柔软的纸巾,给祁珩的嘴角擦血。“事情可能不会太顺利。我还是在这边等你,你去吧,不用管我。” 祁珩怔住了。这是什么操作?太暧昧了吧…… 祁珩回过神来,忙接过纸巾,“谢谢。我自己来吧。” 正阳收回手,一时有些讪讪的。他刚才只是突然想起祁珩嘴角的血迹还没擦干净,一时情急才上手的。让老人家看见自己的儿子受伤了,总归不好。 祁珩下了车,关上车门,没有回头,径直往自己家去了。 祁珩回到家门口,用钥匙打开门,发现客厅没人,便换了鞋,叫了一声:“妈?” 可没人应。 祁珩进门去,把各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发现他妈确实不在家里。 会去哪儿了呢? 祁珩打了章兰仙的电话。 章兰仙在一辆出租车上。她接了电话,开口就问:“祁珩,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 祁珩愣了愣,说:“我在家里啊。没看到您,才给您打电话的。” 意识到母亲可能已经知道网上的消息了,祁珩心里先是一阵惶恐,随后又感到一种解脱。 只听电话那头章兰仙说:“师傅,赶紧调头,回去。我儿子他回去了。” 章兰仙口气急躁地说:“你在家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祁珩甚至来不及说完“好的。一会儿见。”章兰仙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自从父亲死后,祁珩每次给母亲打电话,母亲挂电话都是急匆匆的,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马上挂断。从来不在意他是不是还有没说完的话。这是一种冷漠的切断联系的方式。可能母亲自己永远也不觉得。 祁珩走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把身上弄脏的衣物清理了一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来,等待母亲。 墙上有一个老挂钟,吭哧吭哧地走着。已经下午一点了。 正阳在小区闲逛了一圈,肚子饿了,便去周边的小铺子买了一些酱香味的千层饼,和两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