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听些是「藏」,说难听了这样同私奔有什么两样? 纵然鲜卑民风稍彪悍些,可这也不是他将自己禁在这处的理由。 宇文宝姿闷闷不乐地趴在桌上,细细地回忆着自己来之前的情况。 他们大张旗鼓地自建春门出了京,还去了城外马市换了新的鞍辔,过了东石桥后便一路沿着岸边的大道走,所以知晓他们行程的的确有不少人。 京中不是没有外祖父的敌对,譬如赫连遂裴太后等人。可自打靖王被流放之后赫连遂便闭门不出,天子那边时常派人盯着,若是他一次性派了这许多训练有素的人来不可能没有消息。 至于裴太后……据说早在贵妃进京之后便被软禁起来,也不太可能是她。 若非那些杀手出手狠辣,当场是奔着要她的命而来,她几乎就要怀疑是陆瓒了。 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她实在想不到其他敌对的人了。 正当她想得头脑发昏之时,有人在门外敲了敲门。 芦花潭四面临水,自然不用动脑子去猜是谁。 “进。”宇文宝姿依旧是一副蔫蔫的模样,懒声道。 陆瓒推门而入,见她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一头与众不同的黄褐发松松垂在腰下,发尾带了些令人想要靠近的缱绻。 陆瓒将门开了一丝缝 “我说的话你或许会不信,但我依然要说。”陆瓒坐在她对面,缓缓地开了口,“我抵达时,大人的的确确不在。不过我并没有发现多余的血迹,所以大人此时应是平安无恙,你放宽心。 大人的为人,我从开始便十分敬重。唯一一次他令我难堪,是因为大人说已经将你许给贺兰问情。” 宇文宝姿抬起了头 “贺兰问情伤重是真,我已经派人将他送去了安全的地点疗伤,不过并不能确定他的安危。”陆瓒又道,“来人下了狠手,并不打算留人性命,对你也是……宝姿,你觉得我可能会伤害你吗?” 宇文宝姿下意识地摇头 也不知这种莫名的信任是如何出现的,总之她坚信伤害她的人不可能是陆瓒。 陆瓒点点头,继续道:“我带来的人活捉了一名杀手,可惜没有逼问出什么消息,那人便自尽而亡。不过,京中有死士的人不多 宇文宝姿却觉得有些矛盾。 “那他将我外祖掳去,却想要杀我和问情是什么道理?”她问,“如果他恨外祖,何不一起杀掉?如果他不恨外祖,为何却要对我和问情下死手?” “若要给大人面子,便不可能对你们下手。或许……”陆瓒分析道,“或许在我到达之前,有一波人先来一步救走了大人呢?” 宇文宝姿一听,心中倒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若真如陆瓒所说,之前有人来过将外祖带走,那么为什么不顺道将他们一道带走? 那这人……办事也忒不利索! “宝姿,你不要着急,先在此地疗伤。我保证不会很久便能出去了。”陆瓒道,“现在不让你走,是因为外面或许还有杀手,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而已。贺兰问情那边……我会去看。” 事到如今,宇文宝姿几番试探总算是相信了他。 “琢一,你不能骗我。”她又重复了一遍,“女子最恨被骗……如果你骗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陆瓒能看得出,她的神情十分认真。 只是男女之间,越是认真的到最后只会越伤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