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说这话我信,你嘛……”太上皇将纸包放到一边,淡笑道,“元烈是个什么脾气,我再了解不过,他是个狗都嫌的性子。你这丫头能进宫,心里憋着东西,莫以为我不知道。” “您也是这么认为?!”陆银屏一听也来了劲儿,连连点头,“陛下太闷,爱同我说话,却不爱自己开口。之前我与他误会太多,总以为自己同那些嫔御一样…… 可他后来又说,让我做唯一的那个,此后我便相信他。父皇,这处阴冷潮湿,您总在这儿呆着定然会生病,不如我替您安排个去处?” 太上皇摇头:“你再有能耐,不过是深宫妇人。天子临朝,仍有百官掣肘。元叡犯蠢,元承无能,朝中从前有陆荆玉和宇文馥,一个放权,一个装疯,如今怕是赫连遂一家独大,拥趸无数。哪怕元烈亲自来,我都不能走,何况是你呢?” 陆银屏不高兴地嘟囔:“不走就不走,关我爹什么事……” 太上皇伸手屈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说你蠢还不乐意 太上皇略微沉吟后问,“你家中是不是有扇孔雀屏?” 陆银屏回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张。 “花厅里好像放着一张孔雀屏,不过是雌孔雀,难看死了。”陆银屏挑眉,“听说是您赐下的?品味真是……啧啧……” 太上皇微笑:“我着人打了一对翡翠孔雀屏,一雄一雌。你爹放权后我才将雌孔雀赐给他。” “那另一扇呢?”陆银屏又问。 “不知道。”太上皇又躺回了石床上。 陆银屏心底替亲爹喊冤 再觉得不值也要腆着脸来讨好他 不然以陆银屏的性情,哪里肯将只见过一面的公公接出来?没有公婆束缚的儿媳才是最快乐的儿媳,自古便是如此。 她正在琢磨怎么开口,却听太上皇又问:“你之前提到「佛奴」?他是谁?可是皇子?” 太上皇「驾崩」之时,慕容樱还不曾入宫,不识得拓跋珣也是很正常的事。 陆银屏眼神微动,顺势道:“他是慕容擎妹妹的儿子,是我养子。” 太上皇阅人无数,从她口中听得出待养子仁善,同裴太后有大不同。 “你虽愚钝,可秉性却是我见过的人里少有的实在,起码比其它嫔御好了不知多少。皇子能拜你做养母也算是他的福分。” 太上皇道,“本分些,安心侍奉元烈,以后的路比你想得要宽阔。” 陆银屏笑了:“您又没见过他其它嫔御,怎就断定我比旁人好?” 太上皇伸手指向岩壁,那里正是披云楼前殿的方向。 陆银屏看不清,他便解释:“那上头停放了一具年轻女子尸首吧?已有一日之久,却腥臭难闻。” 陆银屏点头说是:“她也是嫔御之一,但受靖王指使,与人里应外合谋害我不成便自尽。因不知您在此地,只想着披云楼这处阴凉,便于存放,等陛下来了再做打算。” “你们见过的死人少,不知道这其中也有说法。”太上皇道,“将死之人死前将秽物排出,死后体有异香。披云楼阴冷,尸身存放三五日不腐,不腐便不会发臭。可这嫔御昨日便散发异味,想来应是有莫大冤屈,或是受人所害。” 陆银屏瞠目结舌,反应过来后拼命嗅起空中的气味,却没有闻到他所说的什么腥臭。 “不要白费力气,寻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