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疤后是几分?”她不依不饶。 他不假思索道:“十分……” “遮住这道疤是几分?”她角度刁钻,“不准思考!” 他眨了眨眼睛道:“九分……” 陆银屏挑眉道:“好哇,看来这道疤也是一分。” 天子淡淡一笑:“就算只剩一分颜色,也是我心头好。” 女子没有不爱听情话的,只是诸多男子惫于说情话罢了。 陆银屏眉眼间像是飞起一朵蝴蝶,明快而翩然。 “你总囿于这道疤中,迟早成为心病。”天子细长手指抚上那块淡粉色的疤,惹得她额心一阵莫名的战栗。 “这块疤不好看,我不喜欢,元烈,你想想办法嘛……”她撒娇。 “又怕疼不敢缝,又不想留疤,天底下哪有这样两全其美的好事?”拓跋渊低头轻啄了一下那块小小的疤,温声道,“人未证道,便要受生、老、病、死折磨,除非你获得涅槃,成为尊者菩萨,才能解脱束缚,超然物外,再不受其折磨。” “我是个佛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陆银屏不高兴地望着他,“我有畏惧之物,我有渴求之人。你才是尊者菩萨,我才不是。要涅槃你涅槃,莫要拉着我……” “你畏惧何物?”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定定地看着她,“你渴求何人?” 这双金色琉璃一样的眼睛,似乎能直达她的心底,恍然间让她有种不真切之感。 陆银屏与他对视,双眸像是染上了一层迷离的漆黑。 她自然畏惧她畏惧的,她自然渴求她渴求的。 “我畏惧相貌变得丑陋,我渴求的是陛下您。”陆银屏笑眯眯地道。 天子闭上眼睛,鼻子抵着她的鼻头轻笑。 “四四这张嘴,有时候能气死人,有时候又像蜜一样甜。”他望着那两片樱唇,想起一日未吃,眸色渐渐发黑,“给我尝尝。” 陆银屏撅起了嘴巴,眼睛一眨一眨,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上下刷着他的脸,挠得他脸颊心底十分痒痒。 天子捏起妖妃的下巴吻了上去。 “干嘛呢干嘛呢!” 窗外响起一道极煞风景的声音。 拓跋渊太阳穴突突地跳,闭了闭眼睛,好不容易压下那股想要杀人的戾气。 韩楚璧兀自不觉,趴在窗户上双手捂着眼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你们竟然做这等事……唉哟!”韩楚璧捂着脑袋疼得叫唤,“陛下下手也忒狠了些!” “朕是下手轻了。”天子冷笑道,“朕就该杀了你。” 韩楚璧吓得转身就跑。 猛然被姐夫撞见,陆银屏再厚的脸皮也有些难为情。 她将天子推出门外,佯装生气地道:“走走走,在姐夫家呢,咱俩不能再这样了!” 纵然隔着一扇门,可俩人的心却像是靠在了一处。 “今天……”他低声问道,“跟朕回去?” 陆银屏背靠着门,点了点头。 点完头才发现隔着门他根本就看不到,便小声地道:“嗯……” 得了准信儿,天子心情愉悦地迈步离开了。 陆银屏将头靠在门上,听他走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身无长物,所以我畏惧您的爱意消逝;我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