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发有趣了起来,这些消息怎么这么及时,看来他真要否极泰来了—— 恩人呐恩人,你可真是我的恩人。看来我这二次发达,也要靠你了。 竹野智进了上海宪兵队的特高课后,想方设法以最快速度摸透了这些高层间的明暗关系,他再也不能像在岩井公馆那样傻得要命,只知低头拉磨,不知抬头看路。他要抄近道使巧劲,他在满洲国就已经证明了,这样的策略,屡试不爽。 所以呀,有时人们讨厌钻营,是因为他们不知钻营的好处,或者他们想钻营却不得其法,只能看着别人眼馋。 第二天,往藤原介办公室走的路上,竹野智打了一路腹稿。虽然他只算特高课的新人,但他的目标却无比明确,爬,快速爬,爬得越高越好。 他敲门进屋时,藤原介正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文件,好像看久了累了似的,斜歪在椅子上。但竹野智知道,这是藤原介先天发育畸形。凭借这样的先天条件都能坐到这个位置,要么,有非一般的后台;要么,有非一般的毅力;要么,二者兼而有之。 总之,无论从哪一条看,这都是个狠人。 他进屋先向藤原介恭敬地行了个礼,“藤原大佐,我有事向您汇报。” 藤原介对竹野智有些印象,这是个刚随关东军转来特高课的老情报,以前还在岩井公馆干过。 “你说吧。” “永顺公司有问题。” 藤原介还在看着文件,“有什么问题?” “他们可能在走私军火。” “永顺公司……秦家的公司,前两天刚查过。” 竹野智有点惊讶,他这是慢了一步只能炒冷饭了?“那……查到什么了?” 藤原介抬头瞄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查到。不过恐怕也打草惊蛇了。即便他们有问题,未来也会特别小心。一时半会儿的,不用在他们身上费力了。”说着,又看向文件,见竹野智没动弹,冷冷道,“你还有什么事?” 竹野智脑子转得飞快,他往藤原介近前走去。 藤原介在感受到他迈步的同时,便警惕地摸向了腰间。 竹野智连忙停住脚步,压低了声音,“大佐,我听说井上队长最近有可能调动?” 藤原介语气冰冷,“多关注业务。” 竹野智赶紧道:“这件事情底下悄悄传的,很多人都知道了。” 藤原介把眼皮抬高了点,拿半个瞳仁瞅着竹野智。 竹野智对上藤原介的目光,“我还知道,大佐和阿久津大佐,是新任队长的有力人选。” “说这些想做什么?”藤原介有点不耐烦。 竹野智没退缩,继续道,“大佐,我是特高课的人,我当然希望自己的课长能当上队长。听说阿久津大佐现在已经在私底下有些动作,但我认为大佐您才是最佳人选。如果您能在新任队长调令下达前做出一番惊人的业绩,那您出任队长,就十拿九稳了。” “照你说,什么样的业绩才算惊人的?”藤原介不禁冷笑一声。 竹野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打掉秦定邦的这条走私线。” 藤原介把文件扔到桌子上,“这就惊人了?” “有情报显示,永顺公司的船上走私军火,海军不闻不问。但那源源不断的武器,若运到了新四军那边,岂不都用来打我们陆军的将士?”竹野智是慢慢说的,他眼见着藤原介的周身渐渐升腾起更重的阴鸷。这个藤原课长,是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他对帝国的爱,对天皇的忠诚,是深植入骨髓发自肺腑的。 “据我所知,秦定邦及其背后的秦家,在上海很有影响力。井上队长如果很快调离上海……前几天检查他们的货船已经打草惊蛇,恐怕在未来相当一段时间,他们都会非常谨慎。现在上海的局势不比以往,无凭无据地去抓一个上海大亨……”藤原介没有往下说,但却在审视着竹野智。 竹野智左脸的肌肉不受控地跳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大佐,擒贼先擒王。秦家的这条走私线,最关键的核心就是秦定邦,除掉了秦定邦,他们就群龙无首了。” “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但你听懂我刚才说的意思了吗?已经打草惊蛇了,等到他们下次放松警惕去运军火,我们还得正好能查到。哪有那么巧的好事,再说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