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诊所,秦定邦便直奔修齐坊。这次,他除了给梁琇多带了些糕点,还破天荒地,带了一袋大米。 今年冬天尤其冷,进了二月没几天就要到年关,虽然下午的天还算晴朗,但气温却低得吓人。之前总能碰到在院子里玩耍的那些小孩子,现在都不见了踪影,恐怕是躲在家里暖和吧。 经过一楼时,秦定邦正好听到房东方太太在那碎碎念,“这都是些什么呀,一斤米半斤沙。真是造孽,什么时候是个头。” 秦定邦给梁琇带的是自家吃的米,比市面上掺沙子的能好一些。尽管他知道梁琇不会做饭,但现在却开始觉得,还让她存点米才放心。 进屋后,他看见梁琇还穿着之前的旧棉袍。 “为什么不穿给你做的新衣服?”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放在桌上。 梁琇接着又给秋海棠掸了一点水,随口笑道,“在家穿成那个样子做什么呀。我又不是阔太太,给谁看?还是这身棉袍舒服皮实。” 秦定邦听了这话,竟无从反驳。 他想说“你不久就会成为阔太太”,但却害怕梁琇本能地抵触这样的称谓。他想说“给我看”,但是他又不能天天都守在她的身边。 心下顿时起了一股躁郁。 他转头看向梁琇,这个狡猾的姑娘正在花盆边歪头看着他吃瘪的样子,但看起来又不明白他为什么有话说不出,睁着好奇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就差捂着嘴咯咯笑出来。 梁琇刚想问那个大袋子里装的是什么,还没出声,就被秦定邦两步上前,彻底堵住了嘴。 长长的一记痴吻。 秦定邦几近贪恋,等到圈在怀里的姑娘开始轻轻捶他、打他,才不情愿地放开她,眼前的面庞已经飞了上两抹霞。 “我给你带了大米。” 梁琇还略有气喘,过了几息才抬眼看他,“可是……我不会做饭呀。” “现在局势越来越恶化,你要存一些米,不会做饭也要学。”这次秦定邦并没像以往那样由着她的性子。 “你会不会熬粥?”秦定邦严肃问道。 “我以前熬过,但是米汤全都冒出来了,给我吓坏了,火都被粥浇灭了。之后再也不敢熬了,怕出事。”梁琇又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虽然不出秦定邦所料,但他还是觉得胸口被堵了一下,“我教你。你有没有锅?” “啊?”梁琇一愣,“我没有……方太太有。” “不能老跟房东太太借锅,你自己要有。你那口买糯米莲子粥的小锅呢?” 梁琇傻傻地“啊”了一声,还没动弹。 秦定邦皱眉又道,“就是盛生辰面条的那口。” “那个也可以吗?” “那个不是锅吗?” “哦!” 梁琇赶忙从柜子底下把那口小锅找了出来。已经很久没用了,她都忘了它的存在。这些日子秦定邦一直给她带好多好吃的,家里的存货就没断过。所以她晚上一般不会饿,即便饿了也有东西吃,因此已经很久没有买过走街串巷的糖粥担,也不太用自己煮什么了。 “厨房在哪?我教你熬粥。” 梁琇一听,立刻后退半步,显得十分抗拒,“邻居们会看到的!” “你当你的邻居们都傻么,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们的关系?” 梁琇被生生噎了一口,一时无言以对。 秦定邦轻轻捏了一下梁琇的脸蛋,“这才是那个傻的。” 还是棵小含羞草。 梁琇不情不愿地带秦定邦走进灶披间。这个灶披间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