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靖王心生警惕,还肯再拿这批贡缎做文章吗?” “他舍不得丢开手的,”谢执眯了眯眼,冷哼一声,“没了这批贡缎,这一批银子还不知在何处呢?” “便是他等得,他手底下的人也等不得。” “夜长梦多,他不敢拖得太久。” “叫他们继续盯着周牍的动作,多留些心。这人不是能沉得住气的,要不了多久,总会露出马脚来。” “是。”阿拂应下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那周少爷那边还要查吗?” “还有那个周牍的外室,他们似乎寻出了点眉目,可还要继续?” 谢执顿了一瞬,片刻后,垂下眼道,“查。” “今日席间,我瞧周潋对靖王的态度十分微妙,不像是同周牍一条心的。” 阿拂撇了撇嘴,“他那傻子爹猪油蒙了心,才想拖着一家子去送死。” “他愿意,旁人可不见得愿意。呆子少爷好歹是读过书的,这点只怕要比那老头子拎得清。” “你看得倒准,”谢执抬了抬眼,嘴角微挑,“如此最好,即便来日里他不肯出手帮我们,总也不见得坏事。” “应付周牍同靖王够麻烦了,若再多一个,这活儿可真干不下去了。” 阿拂眨了眨眼,忽而促狭道,“公子若真想叫周少爷出手相助,那还不简单?” “左右他现在一颗心全都扑在公子身上,公子略施点儿那什么美人计,他焉有不应允的道理?” “况且公子是拉他出火坑,行的是善举。来日他真明白过来,只怕感激公子都来不及呢。” 谢执捏了枚杏仁掷她,“一日日就只有这些鬼点子。” “有这工夫不如去做份点心吃。” “哪里还用得着阿拂做,”阿拂伶俐地躲过去,指着桌上的什锦包袱笑道,“公子自己就带回来了。” “枉我后半晌担心得什么似的,这会儿可算想明白了。” “公子定是同周少爷闲逛去了,这才玩得连回来的时辰都忘了。” 她轻‘啧’了一声,打趣谢执道,“公子还说旁人贪玩呢。” “自己还不是一样。说着溜出府去查靖王,看看这一堆,”她拿指尖点点桌上包袱里的蜜饯点心,挑了挑眉道,“阿拂竟不知,这靖王出去谈事,还有闲心逛点心铺子。” 谢执抱了猫窝在榻上,低着头,也不应她,停了会儿,才淡淡道,“有人付账的便宜,作什么不占一回?” “左右周家这些家业往后也留不住,与其全落到靖王手上,不如旁人先花些的好。” “公子总归都是有理的,旁人哪里说的过。”阿拂吐了吐舌,上前去将一干吃食包袱都收拾整理好,堆进了攒盒里。 “说起来,今日那呆子少爷可曾察觉出什么?”阿拂想到此处,微微皱眉,“公子同他一道那样久,可别露了什么马脚才好。” 察觉了吗? 谢执回想起车厢里周潋的语气表现,眼睛微微眯起,同从前猫窝在芭蕉底下使坏的神情倒是有几分相似。 那人又不是真傻的,自然能察觉出不妥来。 青石巷里,那侍卫出现时,他躲去周潋身后的举止未尝没有几分试探的意思。 明明有别法可选,他却偏想试试,试试这人对靖王的真正态度,试试这人肯做到怎样的地步。 或许,还想试一试,眼前这一颗真心,究竟有几分重。 “公子?”阿拂察觉到他出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