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同傅隽定了婚,甚至是结了婚。我会用尽所有手段,抢走傅隽的位置。” 他从来如此,骨子里就是个霸道的人,想要的东西从不会眼睁睁地任由别人夺走。 从穹顶坠落的雪花不断切割着昏黄的灯光。 男人含笑的眉眼被光照亮。 那样确信的语气,那样笃定的目光,被夜色与雪光晕染成一种别样的温柔。 江瑟望着他:“我不会嫁给傅隽,假如我不曾被绑架,十八岁那年我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同傅隽联姻。只是,我未必会那么快就爱上你。” 他们从来不曾言爱。 然而这个寂静的圣诞夜,在这么个偏僻的长街尽头,他们通过一个假设过往的问题诉说着对彼此的爱意。 陆怀砚低笑,将手里已经吃空的纸盒丢入垃圾桶,回身将她一把拽入怀里,在她唇上狠亲一口,说:“知道,就没见过比你更难追的姑娘。” 不把心清清楚楚剖给她看,不坚定不移地选择她,不给她最忠诚的爱,她都不会接受他。 他大衣敞着,将她一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气息里。 江瑟双手环绕在他腰间,仰着脸与他接吻。 大雪簌簌落,霓虹如水。 他们像所有热恋的情侣在异国他乡的路灯下相拥而吻。 一个热烈的吻结束,陆怀砚拍走粘在她围巾上的雪花,说:“想去泰晤士河边走走,还是回公寓?” 江瑟走了一下午,实在不想走了。 “回公寓。” 陆怀砚在温莎郡这里的公寓就挨着泰晤士河,与对面的伊顿公学隔岸相望。 公寓同他在牛津街的住所一样,都在顶层。 他从来都喜欢站在最高处俯瞰。 大雪纷飞的落雪夜,银装素裹的世界,泰晤士河就蜿蜒在脚下。 木地板有加热层,江瑟赤脚站在落地窗前,直到陆怀砚端着两个白色餐盘绕过流理台走向她,才转身问他: “煎好了?” 陆怀砚把餐盘放上窗边的餐桌,“嗯,过来吃,我去跟你倒杯酒。” 没一会儿,他便端着两杯威士忌回来,在她桌前放下一杯,像个尽心尽责的侍应生,笑说:“whisky on the rocks。” 旁人吃牛扒都爱配红酒。 唯独她爱喝烈酒,尤其爱喝威士忌。 江瑟端起酒杯朝吧台看了眼,说:“你那时还在读高中,就开始喝酒了?” 陆怀砚:“吧台是读大学时改建的,我同关绍廷当年在eton住的宿舍楼时不时会办聚会,我偶尔会过来参加,夜里就在这里过夜。有几个同学的家族是陆氏在欧洲的合作对象,和我的关系还不错。” 他几乎是有问必答,将他的过去一点一点袒露在她面前。 两份牛扒都是七成熟的雪花牛肉,江瑟尝了一口便忍不住抬起眼看着陆怀砚。 陆怀砚接住她目光,问她:“太熟了,还是太好吃了?” 江瑟不吝赞美:“太好吃了。” 是真的好吃。 比米其林餐馆里的牛扒都要好吃。 陆怀砚抿一口酒,看着江瑟笑道:“难得我们嘴挑的大小姐会夸人。” 江瑟也笑:“要我多给你一些小费么?” 之前吃了炸鱼和炸薯角,这份牛扒再美味江瑟也只吃得下一半,剩下的都交给了陆怀砚,酒杯里的威士忌倒是都喝完了。 这边公寓也有一部老式的影碟机。 江瑟在陆怀砚收拾餐桌的当口蹲在影碟机前找影片,陆怀砚的手机便是在这会震动了几声。 是几条来自关绍廷的信息。 最后一条信息是一个年代久远的视频。 江瑟看了眼便放下了手里刚挑好的影片,拿起陆怀砚的手机坐沙发上等他。 陆怀砚把餐盘放入洗碗机,给她泡了杯红茶才慢悠悠走过去。 “关绍廷给你发了几条信息。”江瑟举了举手里的手机。 陆怀砚垂眸瞥她:“他找到那个视频了?” “最后一条信息的确是一个视频。” 陆怀砚把红茶放茶几上,意味不明地笑一声:“就这么想看我笑话么江瑟?” 说着在她旁边坐下,倾身用拇指的指纹解了锁,语带宠溺,“看吧。” 江瑟点开视频,入耳是一阵熟悉的爵士音乐,是frank sinatra的《fly me to the moon》。 上世纪六十年代的老歌了,现在听着依旧动听。 视频里两个穿着燕尾服的少年正在踩着节奏跳slow lindy,动作虽然同专业的舞者无法比,但跳得其实还不赖,有种放荡不羁的优雅。 手机里一传出那阵爵士乐,陆怀砚额角便是一跳,好似又回到年少时和关绍廷一起练舞步的日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