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江瑟心口蓦地一涩。 又想起他问过韩茵的那句话。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问出那句话时有多痛。 他们都是被至亲抛弃过的人。 江瑟敛下眼皮掩下眸底的情绪。 正这时,手机在副驾时座上嗡嗡作响,她用余光瞥一眼。 是郭浅。 不用想都知道是因为陆怀砚发的那条微博。 江瑟快速地眨了眨眼,再抬眼时,眸色已经恢复如常。 “你把微博撤了。” “撤什么?不是说我就算不同关家联姻也会和别的家族吗?正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我哪日要是同别的女人结婚,就是在打我自己的脸。事情既然解决了,我们可以好好谈恋爱了吗?” 陆怀砚沾血的左手掌在她后脑,气息渐渐逼近她,低沉泛哑的声嗓入耳温柔。 “点香的时候想没想我?” 男人清隽冷硬的脸近在咫尺,与她鼻尖触着鼻尖,呼吸交缠。 江瑟没说话,目光一动不动地与他交缠。 良久,她轻轻地问:“你从我哥嘴里应该知道我一直在看医生,我放在床头柜的药,你也不止一次看到过。陆怀砚,你不怕吗?” 陆怀砚回问她:“怕什么?” 江瑟慢慢喘息,一字一顿地说:“我是个精神病人。抑郁、焦虑、被害妄想或许还有人格分裂,怕不怕?” 她最好的结局就是做一个精神病人。 从她回来北城的那天开始,她就做好了准备。 迟早整个北城的人都会知道她就是个精神病,包括他们身边的所有人。 江瑟不害怕这个标签会跟随自己一辈子,毁掉一点名誉就能得到解脱,这买卖她一点不觉亏。 她也不介意自己会叫岑家成为笑话。 他们当初就是因为害怕成为笑话,才叫她无望地等了那么久。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迟来的因果。 可他陆怀砚没必要淌这一趟浑水。 他本就不欠她,又那么厌恶麻烦事。 他就该好好地做他的陆氏太子爷,娶一个正常的妻子,而不是去哪儿都要在背后戳脊梁骨,说他娶了个精神病。 陆怀砚一瞬不错地注视着她,目光深沉而平静:“精神病人会怎么爱一个人?” 江瑟说不知道,“谁能预测一个精神出问题的人会做什么,或许会天天拿一条铁链绑在你身上,你要是敢背叛她敢抛下她敢叫她觉得痛,她不会放过你,她会不顾一切地毁了你。” 男人漆黑的眸子渐渐漫上一点笑意,“嗒”一下锨开皮带扣,握着她手抓住那块泛着冷意的金属扣,猛一使力,扯出腰间的皮带。 “车里没铁链,先用皮带将就着用成不成?” 他将皮带放她手上,手掌往下一压,抵上她后腰,同时掰开座位的扣锁,腿一抻便将驾驶座往后推到尽头。 江瑟的身体随着惯性朝前滑动,与他宽阔的胸膛紧密相贴。 陆怀砚侧了侧脸,在她耳边低沉着嗓问:“想怎么用?捆手还是捆哪里?” 江瑟:“……” 见她迟迟不动,陆怀砚又轻轻一笑,头往后一扬,看着她:“是因为这原因吗?怕拖累我,怕我被别人笑话,怕祖父和母亲会不同意才想着要分手的?江瑟你听清楚了,就算你是个精神病人,我也想要你。” 岑礼说的话每个字他都记着,她柜面上的药还有她回来北城后去诊所的记录,他也全都知道。 可这世间谁不是半是清醒半是疯癫地活着? 他刚刚拿拆信刀刺自己,要叫别人看见,谁不说他一声疯子? “别人在背后是怎么说我的,你难道不知?都说我是狼心狗肺的疯子,咱们一个疯子一个精神病,不正好是绝配吗?” 他的呼吸很烫人,不仅仅是呼吸,身体也在发烫,江瑟隔着薄薄的衣服都能感觉到他的反应。 他们的身体对彼此的记忆就跟刻在了骨子一样。 从她开始坐上他腿,周遭的空气便开始升温。 陆怀砚喉结沉了又提,提了又沉,欲念像野草般疯长。 “我想要你,江瑟。” 他从前也说过这话。 去年的平安夜,在梨园街四十八号的院子里,从容地势在必得地对她说:“我想要你。” 此时此刻却哪里还有曾经的从容。 他的声嗓隐忍着,血液里的情潮翻涌着,一呼一吸皆是难以抑制的情动。 “现在就想要。”陆怀砚凝着她眼,缓缓地说,“第一次就在这里,你知道我等不及的。第二次在屋子里,挑你喜欢的地方,厨房、卧室、客厅,哪里都可以。结束后,如果你还有力气,我们再去浴室,像以前一样,一边淋着水一边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