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会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明之说, 想要的东西, 从来都是自己亲手图谋亲手去得到。 她与陆怀砚不信,韩茵倒是信得很。 吃饭时,还特地同江瑟道:“你回北城也好, 正好帮我多提醒阿砚。住持说阿砚今年会有血光之灾,我就怕他不将自己的安危放心上。” 江瑟面上应得好好的:“我如果见到他了,会同他转达您的话。” 韩茵笑道:“你别说是转达我的话, 我每回同他打电话都要说一遍,他十成十是已经听腻了。就说是你说的,这样阿砚指不定还愿意听几句。” 江瑟不置可否地笑一声, 岔开了话题:“您下个月去南城是小陆总还是李特助送您去?” “阿砚说他会陪我去。”韩茵笑着给江瑟挟了一筷子菜, 说, “你那天要不要一起来, 就当是去南观音山踏春?” “我那天不一定有空。”江瑟笑笑, 掀开酒坛的盖子,给韩茵斟了一小杯酒,说,“今天特地提了坛酒来,就是为了同您提前践行。我要开车,只能以茶代酒,但韩姨您今天还是至多只能喝三杯。” “那你答应我不能同阿砚说我喝了三杯。” 韩茵不胜酒力,三口酒落肚便些醺然。 江瑟离开时,韩茵轻轻抱住她,像幼时一样,拍着她肩膀笑着道:“阿姨要谢谢我们瑟瑟,你不知道……” 宽大的袖摆滑落,露出她左手腕一道极深的旧疤和七八条纵横交错的细疤,一句“你不知道”在唇边凝了几秒却是没了下文。 江瑟只当韩茵是起了醉意,送到玄关便叫她止步。 韩茵落下袖子,笑着颔首道:“开车慢些,明天到了北城记得叫阿砚去接你。” 江瑟笑着应好,缓缓说了声:“韩姨再见。” 玄关那扇木门没一会儿便合拢。 韩茵依旧立在玄关的木梯,几不可闻道:“阿姨要谢谢你,你不知道……我们阿砚有多孤独,好在他遇见了你。” 语气轻得似喟叹又似自语。 转身进屋时,瞥见从松木窗外斜入的春光,脚步微顿,又是一笑:“春天终于来了,真好。” 江瑟刚从山上下来,陆怀砚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这会快下午三点了,他居然没在忙。 这几日他都是夜里十点后才得空,江瑟有时没忙完,两人便开着视频各自对着电脑敲键盘。 有一回江瑟忘了视频还开着,眼睛盯着笔电屏幕,手去摸水杯时不小心碰倒了杯子,被水泼了一手。 她蹙眉,没忍住骂了声:“shit。” 话音刚落,支架上的手机忽然传出一声很轻的笑声。 江瑟回过神,先是看了眼屏幕上的通话时间:一小时十六分钟。 紧接着又望向屏幕里诈尸的男人,问他:“你笑什么?” 男人唇角的笑意半点未散,反而还加深了点儿。 “笑也不成么?要不我帮你骂那杯子两句?” - 江瑟没急着接电话,拉开车门发动车子后,才戴上耳机接起:“我刚同韩姨吃完饭。” “嗯,刚母亲同我说了,还说你给她带了酒。”陆怀砚说,“说吧,母亲今天又偷喝了多少杯?” “……” 江瑟打方向盘将车开出停车场,没吭声。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