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林奢译攥紧了手中的碎片。 他的瞳仁黑漆,透不出光来,唯有一道凝沉如实质的视线,先是聚焦在了施妤的脸上,寸寸地窥探,猜疑着她的想法。然后缓慢地下移,落在了她刚摘下围巾的脖颈处。 施妤还在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问得无知,无辜。一种因真切的担忧而产生的,纯粹的信任感,勾得林奢译的心脏无规律的跳动,牵引出连贯的细小震颤。 施妤放轻了声音,道:“告诉我好吗?” 林奢译抿紧了唇。 他在抗拒,却又想要眷恋地妥协了。 他不想回答,但在他的内心深处,违背他意志的生出了一条木偶的提线,控制着他,命令他发出声音。于是林奢译动了动唇,两相挣扎,是沦落的博弈。林奢译咬着牙,用举高了的镜子碎片当刀,一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臂,切皮见骨,试图割断这条无望的提线。 施爸说:“在你割腕住院的那天夜里,林奢译偷溜进了你的病房……如果不是值班的护士发现,及时喝止了他,你现在怕是没命坐在这里了。” “他是真想过要杀了你。” “对不起。”林奢译说,“我被幼儿园辞退了。” 他一边说,在手臂上又割出了漫长温吞的一刀,碎片的残渣遗留在了血肉里。满怀的希望,欢喜,一眼似乎能望得见的未来,“一切都被我搞砸了……又搞砸了……”出生于林家,背负了林家惨剧的惩戒,就是他的原罪,都是他的错。 “我真得有在听你的话……我有在改……我不是故意的。”林奢译痛得发颤:“什么都没有了……我……”他的眼珠极限地翻了一下,古怪地笑起来,“我好像……又只有你了啊。” 一如曾经那般,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 紧密交缠,密不可分。 容不得任何人、任何事。 怀揣着浓烈地,病态地,被扭曲了的爱,然后在无数次拼命证明“彼此唯一”的过程中,彼此消磨,落得一个悲惨收场的眼泪结局。 但这一次,施妤决定给出不同的回答。 或许早在她答应林奢译,重新在一起时,她已经设想过了这种时刻的来临。 施妤果断地说:“我不会是你的全部。你的人生里也不应该只有我。” 林奢译倏地睁大了眼。 他的眼珠红透了,先是惊恐,转而切换成了惶然地无措:“那我什么都没有了……”他又伤心,伤心到了极点,又疼得哀怒。他脸上溅到的血干涸了,在本就苍白的肤色上凝固成了暗红色的诡图,显得愈发狰狞可怖,偏生他不自知,还在用一种惊疑不定的天真语气,追问:“为什么?” “你说你爱我的!” 林奢译疯了般,吼道:“你说过!!” 他会伤害她吗? 相较于林奢译的情绪崩溃,施妤反而显得异常冷静。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她相信林奢译曾追去过医院,徘徊,在她病床前长久的停留……她也相信施爸说得是真的,护士小姐看到了那晚的真相,救了她一命…… 林奢译有想过要杀了她吗? 施妤紧盯着林奢译,然后直接朝他走近了一步。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 一刹那,林奢译猛然噤了声,如被扯住了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