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妤从小自个生活,独立性过强,过于淡薄的人际和感情需求,总让人心疼记挂。而林奢译深受原生家庭的恶劣影响,他时常异于常人的反应,孤僻行径,也让他们感到担忧和心惊。 他们一直以为小妤和小译是一起离开。 但时隔一年多,林奢译再次出现的时候,崔奶奶才惊觉原本形影不离、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竟然分开了。他没有随施妤一起走,只是在施妤走后,他有长达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再出过门。 也是自这时起,林奢译改变了很多。 他用一把剪刀把头发剪得乱七八糟。剪掉遮眼的刘海,露出的眼睛在笑。他温和地跟大家打招呼,无论受到什么样的讥讽对待,他都一直微微笑着。 他依然借住在施妤家,也有几次,崔奶奶偶然看见了他从林家走出来。 高挑瘦削的少年,温柔的双眼,他笑着喊:“崔奶奶。”不再因着施妤的指令行动,而是主动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重物。他说他回林家拿点东西。屋内漆黑一片,当他随手带上门,便是什么也瞧不清了。 崔奶奶欣喜于林奢译的改变。 尤其在林奢译“消失”的一年多后,重新“出现”在大家视野的几年时间里,周围邻居渐渐遗忘了他背后所代表的东西,对他表示了深切地喜爱,称赞有加。谁能拒绝一个懂文明,讲礼貌的乖孩子呢?即使他偶尔停顿出来了麻木的表情,也会被更精细温润的笑意所取代,他越来越完善,越来越好。 直到某一天,他不舍地向崔奶奶告别,说他要去s市。 崔奶奶了然地问:是去找施妤? 林奢译露出了最合适的羞涩微笑:“嗯。” “不过,”崔奶奶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之前小译回来过一次,没提到你们结婚的事啊。这才多久,孩子就这么大了?” 施妤暗叫一声糟糕。 她飞快地一缩手,崔奶奶扬起的巴掌落在了她的膝盖上,力度不减当年。 崔奶奶瞪眼:“还不说实话!” 施妤只好老实地交代:“这是我朋友的女儿,我暂时帮忙照顾。” “这还差不多。”崔奶奶满意了,脸一转,又恢复成了和蔼可亲的模样,对着知遥喜爱得不行,“小姑娘真可爱,快过来到奶奶怀里来。” 施妤和知遥留在崔奶奶家吃午饭。 崔奶奶张罗地要给她包水饺。 施妤眼巴巴地说:“多包点。”还有崔奶奶独门秘制的腌小菜,都给她多来点,她要打包带回家继续吃。她很少有这么积极的时候,知遥不由也开始期待起来。 果然待水饺下了锅,煮好了。 小姑娘只咬了一口,好吃到睁大了眼睛。 有件事就算是林奢译也不知道。 施妤喜欢吃素三鲜馅的水饺。但这三鲜,必须有海虾皮、炒碎的鸡蛋,韭菜,木耳,老豆腐,和泡得软烂的粉丝。她仅有一次在重感冒的时候,烧糊涂了,悄悄跟崔奶奶讲过。这也是她仅存的有关于妈妈的回忆。 临走时,崔奶奶悄悄给知遥塞个红包。 施妤其实也偷偷在崔奶奶家的沙发垫子下面藏了个红包。走出崔奶奶家,知遥就乖巧地要把收到的红包还给施妤,施妤笑着说:“你留着吧。” 返程的路上,还是只有两个人。 林奢译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施妤没有多问,但她比往常安静了一些。或许是回到了过去熟悉的环境,她回想起了更多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