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回,裴铮终于冷静下来,“所以,在你的心目当中,你是觉得,我不会难过的吗?” 裴铮的这句话问的很平静。 然而朝朝的回答,却更加平静,“我当真以为,你是不会难过的。” “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 ,你可有考虑过我?”裴铮的声音出奇的愤怒。 而回应他的,只是朝朝唇边泛起的冰冷弧度。 “我又做了什么呢?我只不过,是把你当初教会我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学会了而已。”朝朝看着裴铮,眼神不躲也不闪,直直的看着裴铮。 因为玖玖的关系,她如今深深的怨恨着裴铮,这种情绪来的很莫名,若裴铮不出现,也许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但裴铮偏偏要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所有的痛,所有的怨,自然是要裴铮来承受的。 朝朝见裴铮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恍惚间想起了当年,这场景如此的相似,勾起了她昔日所有的痛。 “原来,被这样对待,是会难过的?”朝朝有些讽刺的反问道。 有些话,并不需要说的太过于清楚,裴铮就知道朝朝说的是什么,镇南侯府的那些日子,不仅仅是朝朝不愿意回忆起来的,同时也是裴铮不愿意想起的。 他每一天都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昔日的过错。 一天比一天后悔。 他清楚地知道了她的委屈,她的悲伤,她的痛苦。 如今朝朝不过是将这一切悉数的还给他,的确这是他应该承受的。 “裴铮,你现在难过吗?”朝朝冷静的问他。 不等裴铮回答,便开始自言自语,“你为什么会难过呢?” 朝朝看着那封并没有拆开的信,从裴铮的手里拿了过来,当着他的面拆开看了起来。 这封信送不到京城,她心中亦有所料,若能顺利送到,那是最好的,就算送不到,她也能够顺利的见到裴铮。 她本就是这两种打算。 因为朝朝发现,这个人,在躲她。 因为知道自己不会对玖玖弃之不顾,所以他企图利用孩子,来让自己心软。 但终归是不可能的,她的心,又冷又硬。 甚至连亲子都可以放弃。 “裴大人想知道里头写的是什么吗?”朝朝将那张信笺抽出来,入目所及都是自己的字迹,她已忘记自己当日到底写下了什么虚伪之言,如今裴铮想知道,只能这般。 朝朝亲自将信笺递给裴铮,可裴铮却不想多看一眼,“朝朝,不要。” “裴大人,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朝朝语气温和的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宛如钝刀子割肉,一下一下的戳进裴铮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我这是为你好。”朝朝的声音冷淡,但是她的心却一点都不平静,那些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的声音,一直都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这么多年,她还是可以听见裴铮的声音,那么刺耳,那么伤人。 ’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朝朝看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白,却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继续开口说道,“待你回去京城之后,你就会明白,我的苦心。” ’朝朝,你是否能够理解我的苦心?‘ 这些话,从来都是他告诉她的,如今她不过是复述了一次,就受不了了吗? “朝朝…对不起。” “你说的话好生奇怪?你又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呢?”朝朝明知故问。 裴铮的心一寸寸的冷了下去,昔日的记忆死灰复燃,他从不知道,这些自以为是的为她好,原来是这么伤人的一件事。 当日朝朝并没有反驳什么,但是她并非心甘情愿答应的。 是他视而不见,是他以为朝朝能够接受,如今朝朝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