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姝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不躲不闪地与他对视。 萧衍行知晓王姝只是年岁小,脑筋其实清楚的很。后宅那几个女眷声称是出身名门、饱读诗书,却在遇事儿时只顾哭啼抱怨,无一人能及王姝一二。他不由弯了弯嘴角,一双清澈的双眸里仿佛揉碎了春光:“护好你自个儿为首要,别的在其次。” 他都这么说,王姝也没勉强。不过到时候真遇上事儿,她肯定还是会出手。 耸了耸肩,王姝又问:“爷预备哪日走?定了?” “嗯。” 车子吱呀吱呀跑得飞快,山道上没什么人,安达赶车便没有刻意控制速度。 在一阵疾跑后,马车停在了半山腰的瓜田附近。 其实来摘瓜,只需吩咐下面人摘便可。但王姝有个癖好,喜欢自己亲自来瓜田挑选。而且刚摘下来的瓜非常的新鲜,又甜又脆。 她一口气挑了五个瓜,喜鹊则拿个筐全装进去,让安达兄弟俩搬到了车后头吊起来。 萧衍行还是头一次进来瓜田。还别说,瞧着王姝在瓜田里窜来窜去还挺有意思的。王姝看他长身玉立地站在田埂上,身上还穿着月牙白的长衫。山间的风吹得他衣袂纷飞,束发的缎带随着衣摆飞舞,仿佛随时羽化而登仙。心里一动,她摘下一个二十来斤的大瓜,抱着就往他跟前走。 这么大的寒瓜,便是宫里也没见过。 萧衍行见她抱着一点不吃力,不知为何眼神微妙。 “抱得动?” “为何抱不动?”王姝不仅抱得动,走路还脚下生风,“二十斤而已,哪有那么脆弱。” ……这倒也是。 这丫头看着纤细,实则劲儿大得很,精力也十分旺盛。 静静地看着王姝将寒瓜抱到他跟前,不必小梁拿刀过来,她嘭地一声敲在地上。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那瓜从中间裂开。王姝咧着嘴拿走了最里面的一块芯,啊呜的一口咬下去。 不得不说,刚摘下来的瓜真的是巨好吃。放过一会儿的,根本不可能有这个味道。 咬了几大口,发现自己的脸颊快被灼出个洞。她微微偏过脸颊,就见萧衍行不知何时蹲下来,人就蹲在她身边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王姝眨了眨眼睛:“……就一块芯,没了。” 而后,她从裂开的寒瓜上掰了一块看起来很好吃的,幽幽地递到萧衍行跟前:“爷?” 萧衍行没说话,王姝又低头咬了一口瓜芯:“这我咬过了。” 萧衍行:“……” 修长的手指伸出来,被红艳艳的瓜瓤给衬得仿佛上好的白玉。萧衍行默默地接过来,眉头皱了皱,仿佛嫌弃这瓜弄得这般不规整。不过这姑娘不规矩他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想当初她吃螃蟹还嘬手指头。顿了顿,他接过来也咬了一口。 清甜的味道瞬间充斥了口腔,好的叫他眉头都扬起来。 “好吃吧?” “新鲜。” 王姝嘻嘻一笑,“从瓜藤上摘下来到进你的口中,统共不超过三息的功夫,能不新鲜么?” 萧衍行被她逗笑了。倒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就真跟王姝蹲在田埂边上吃了瓜。 不过一个小二十斤的瓜两个人吃确实是有些太多。王姝将剩下的一半拿去给安家兄弟和喜鹊他们。吃完才心满意足地带着五个瓜下山。 不过萧衍行却没有回庙里,反而跟着她去试验田。王姝不由皱眉看他:“爷你今儿不忙么?” “嗯。” 王姝:“……” 回到了王家的宅子,王姝可算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来意。估摸着是过两日就要走,他直接将王姝抱进了屋里。 从两人进屋,王姝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在露过面。 王玄之几次想进王姝的院子,有事要找王姝说道说道,结果都被人给死死的拦在了院子门外。 与此同时,王姝正在榻上,乌发如瀑地披散下来,脸颊红得像醉了酒。 门是关着的,窗户却开着。间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