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 江初月这才想起来,原本他们村是有初中的,只是早些年,各个公社改革,他们村的初中被拆了,和胡领公社合并了,过去上学太远了,光走路就得两个多小时,关键那边还没有住校一说。 陈芳芳是个女孩子,村长和陈嬢嬢不放心,彼时陈芳芳正上到初二,便辍学了。 如此想来,着实有些可惜了。 - 时间慢慢往前划,日子过的如流水,这天,陈嬢嬢把在家里做的两百个板栗糕送过来,两人再加一个陈芳芳,正在厨房里小心的一边装盒,一边闲聊。 “小花,秀秀给嫁人了,听说了吗?”陈嬢嬢突然小声说。 江初月手上的动作一顿,“秀秀,嫁人了?” 陈嬢嬢“嗯”了一声,就是咱们隔壁村的,我特意让我家那口子去打听了下,对方三十来岁,是个鳏夫,听说前面的老婆是被他给活活打死的。 江初月的手下意识一松,手里的板栗糕落回了桌子上,所以,前世我逃离之后,江秀秀代替她嫁给了那个鳏夫吗?所以,这就是江秀秀的人生吗? 曾经她在心里羡慕过无数次的江秀秀,下场也不过如此吗? 不,不,不一定。 曾经的她,若不是沈如归的出现,哪怕心里再多的惧怕,再多的不愿,她也会听话的嫁过去。那么,她的下场和那个男人的前妻大概也是一样的。 可秀秀和她应该是不一样的。 她享受过宠爱,性子里应该会多一些被偏爱过的自私,或许,她有办法让自己的日子过的更好也说不定啊! 可是,可是......江秀秀她已经不是,不是......那么,那个男人能忍受吗? 想到这里,江初月全身无意识的颤了颤,一股凉意从脚底不断的往上蹿,由内而外的冷,被屋外的寒风还要冷,透彻心扉的冷。 她该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小花,小花......” “啊?” “你怎么了?” 江初月对上陈嬢嬢和陈芳芳关心的眼神,身体才一点一点的回暖,四肢百骸好像也从颤抖中渐渐恢复正常,手脚也找回了属于自己的温度。 “没,没什么,就是,就是猛然听见这个,有点激动。”江初月说。 陈嬢嬢到底是长辈,又想到这两人到底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姐妹,“这事儿啊,听说还是你爹爹亲自发了话,亲自给找的对象,你婆婆倒是反对过,可你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 江初月愣愣的点点头,心里一时又有些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记得,前世的时候,通知她,她即将嫁人的人是婆婆。她至今还记得当时婆婆的面色。 一脸的嫌弃,好似多看她一眼都觉得难受似的,当时说出口的话,也是极尽难听。 “你那短命的爹妈现在都不在了,家里少了两个赚工分的人,这家里还一大家子等着吃饭,所以啊,我给你寻了户好人家,等两天,正好是十五,你就嫁过去吧。” “我可是你亲婆婆,找的人家也是好人家。彩礼人家可是给准备了五十块呢,这可是看重你,到时候啊,你嫁过去了,就得好好听男人的话,让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不然可对不起人家给你的五十块钱的彩礼了。” 算算日子,如果前世的她没有逃,正好早几天就是她嫁人的日子。 江初月叹了口气,原来,她之前一直以为,爹爹也是和婆婆一样喜欢秀秀的,如今看来,爹爹喜欢的,大概只有带把的江大福了吧。 一个村里住着,婆婆小叔婶婶被关在镇上的时候,在家里,江秀秀但凡敢冲江大福吼一句,听说回去了干的活儿就要加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