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顺从得要命,魔尊心里却克制不住地升腾起焦躁,这焦躁近乎惶恐,快要让他低头服软。 他勒令自己硬起心肠,不要去在乎苏燃灰喜欢与否,只要能长久把他困在身边就好。 但晚宴时,苏燃灰还是没吃进多少东西,意思意思地沾了沾筷就作罢。 朝邺目光沉沉:“还是不合师兄口味?” 其实还挺好吃的,燃灰合理怀疑魔尊私下里把他的口味偏好告诉了厨子,说不定还在现场指点过。 但他做戏就要做全套,摇头:“只是没什么胃口。” 起身离开时,还不忘温声道:“尊上慢用。” 朝邺哪里还吃得进半点东西,扭曲着一张俊美的脸,将筷子重重拍到桌上,一桌子碗碟都跟着跳了一跳。 紧接着燃灰眼前一花,天旋地转后,就又躺在了那张熟悉的大床上。 乌云压顶,朝邺冷白手指微动,慢条斯理挑开他的腰带:“师兄不喜欢吃,那就别吃了。” 干脆直接来做消食运动,正合他意。 苏燃灰这段时间心灰意冷,于是便自暴自弃似的,很配合魔尊的索求。 两人间做得很多,床笫之事分外和谐。 魔尊却越发不满足。 他也不知自己在不满足些什么,只是每每居高临下望进那双失神的眼睛,望着微微张开的唇齿,和额头上的汗珠,便觉得缺了什么东西。 越是不满足,便越是做得不够,更加索求无度。 如此一来,便形成了恶性循环。 这晚又是好一番掠夺般的缠绵,龙凤呈祥的烛火昏暗,轻微哔啵声作响,灯芯已经结出了长长的灯花。 燃灰演了一天苦情戏,着实有点累,此时背对着男主沉沉睡去,白色里衣单薄,漆黑如鸦羽的长发迤逦满床。 睡梦中的师兄,总算不像白日那样对自己万般排斥。 朝邺自背后虚虚搂住那截腰,静静注视着小半张莹白温润的侧脸。 手掌隔着里衣覆在胸膛上,感受着胸腔里那颗心脏的平稳跳动,一下又一下。 很奇异的,他这样同苏燃灰贴在一起,脑子里却并不是什么与欲望沾边的念头。 呼吸越来越平稳,久违的安宁涌上心头。 某个瞬间,朝邺甚至生出了某种玄妙的想法: 就这样看到地老天荒也不错。 这个想法不是第一次冒头。 当魔尊拥抱住仙人,当他温柔地与苏燃灰唇齿相依,当他在黑暗中安静地凝视着对方的睡颜,朝邺都会冷不丁这样想,好像这样就很好。 明明连最亲密的接触都觉得空缺,却好像在这种无关欲望的亲昵里获得了满足。 魔尊觉得自己因为苏燃灰越来越奇怪了,却偏偏控制不住。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有如实质,燃灰在梦中若有所感,眼睫微微颤动着,身子下意识往另一侧滚。 快到床边的时候,被朝邺一把捞回来。 然后过了一会儿,他又在梦里挣脱开,坚强地滚到床边,身体力行地彰显了排斥的态度。 朝邺看着苏燃灰的背影:“……” 就这么嫌弃自己? 安宁无影无踪,心头刚熄灭的火气又开始闷闷地烧起来。魔尊再也睡不着,烦躁地披衣下床,走到殿外头去。 今夜恰好是蛇女值守,见到魔尊出来,连忙俯身行礼:“拜见尊……” 话说了一半,她的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