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谦单手撑着黑伞,边走着边将黑色西装外套脱下来,抖了抖披在她身上,他自己只穿着灰色马甲和白衬衣。 楼晚转头看他一眼,拉紧肩膀上的外套。 到达路边,她正想伸手打辆出租车,一辆黑色保时捷驶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穿着西装的司机下车。 “谢总,谢太太。” 谢淮谦颔首,拉着楼晚走到车前。 司机拉开后座车门,俩人上车,司机转到驾驶位,开着车往桐市人民医院开去。 楼晚看了看车厢,再扭头看一眼身边的人。 “看什么?”谢淮谦低眉看她一眼。 楼晚摇了摇头,侧身窝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身,汲取一丝丝力量。 谢淮谦抬手环着她,给她拉了拉外套,“别担心,有我呢。” 楼晚低低地应了声。 到达市医院,司机在急诊楼前停好车,下车从后座上提出两盒礼品。 谢淮谦接过,楼晚低眉看一眼,给楼曦打了个电话,知道楼层后,带着他上去。 到达楼层,谢淮谦叫住楼晚,“我这样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楼晚看他一眼,摇头说:“没有。” 谢淮谦嗯了声,脸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楼晚拉起他没提东西的那只手,察觉到手心潮潮的,不由得仰头看他。 谢淮谦低眉,挑了挑,说:“我也是普通人。”随后下巴比了比前方,“走吧。” 楼晚带着他进入走廊,不远处就是重症监护室,墨绿色的几个大字亮着灯,平白刺眼。 重症监护室外三三两两站着几个人,靠墙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垂头扶着脑袋的中年男人身影。 楼晚走过去,在父亲膝盖前蹲下,轻声喊:“爸。” 楼国良立马抬头,见到楼晚,眼眶微红,“乖儿回来了。” 楼晚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没事的,脑梗治得好的。” 楼国良沉沉地应了声,察觉到旁边传来一道强大的气场,不由得转脸看过去。 一眼就看见一双笔直的被灰色西裤包裹着的长腿,裤脚笔挺没有一丝皱痕,皮鞋亮堂。 楼国良慢慢仰头,不由得感叹:好高的年轻人啊。 随即对上一幅冰凉的眼镜,他怔了一下…… 没想到年人却忽然在他旁边单膝蹲下,喊了声:“叔……” 谢淮谦喊出去后反应回来应该喊爸的,正要重新开口—— “爸,这是我……男朋友,谢淮谦。” 楼晚察觉到他想改口,急忙抢过话来,担心她突然结婚的事给父亲造成更大的冲击。 谢淮谦不由得侧目去看她,眸色深暗。 ——他这是降级了,老公突然变成男朋友? 楼晚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转头朝父亲说:“听说我妈生病了,陪我回来看看。” 楼国良应了声,拍拍旁边的椅子,“别蹲着了,来这里坐。” 楼晚应了声,把谢淮谦拉起来,在父亲身边坐下。 担心他会多想,她私底下暗暗地捏了一下他的胳膊。 谢淮谦低眉看她,半晌,才反手握住她的手掌。 楼晚心底松了口气,整个掌心都钻进他的手心里,温热的大掌包裹着握紧她。 转头看了一眼重症监护室几个大字,字下面的大门紧紧关着,转而又担忧起来。 她扭头问父亲,“爸,我妈现在怎么样了?还不让进去探望吗?” 楼国良再次蓦了把脸,哑声说:“刚刚进去看了几分钟,一直昏迷着呢,医生说还要观察。” 楼晚吞了吞干涩的嗓子,谢淮谦握紧她的手。 楼晚转头看他一眼,而后将身体重量放在他肩膀上,靠了片刻,她站起来去重症监护室门口看了看。 楼国良一下子要面对气场这么强的年轻小伙,有些不自在地、干巴巴地笑了笑,“辛苦你们大老远跑过来一趟。” “不辛苦,我们应该的。”谢淮谦回。 “晚晚——”不远处的走廊上传来小小的一声。 几人扭头看去,楼曦从前方的走廊上过来,脸色有些苍白,手里拿着一盒药。 楼晚赶紧过去扶着,看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小心翼翼道:“姐,你怎么一个人来?” “你姐夫在路上呢。”楼曦说着,转头就看见从父亲身旁站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