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备点辅酶, 怕你英年早逝。” 向桐翻了个白眼, “谢谢你的关心啊,我的好姐姐。” “不客气, 毕竟你是我的亲弟弟嘛。”向楠慈祥地看着他, “看在我关心你的份上,出门的时候,帮忙扔一下快递盒, 攒了几天了都。” “……” 他们果然是姐友弟恭的好姐弟。 向楠刚洗过澡,穿一套宽松的睡衣,头发被擦成炸了的狗窝,她草草擦到半干,拿起手机。 程如珩几分钟前给她发了信息。 ——睡了吗? 向楠打字回:没呢, 现在还早。 反正离公司近, 她八点起床, 洗漱吃早餐, 完全来得及, 可以多熬会儿夜。 程序员这工作性质,没几个光鲜亮丽的,尤其是男人,有的趿着拖鞋, 穿大裤衩, 就能去上班。谁管她素不素颜。 程如珩:谢天跃叫我出去吃夜宵, 本来打算拒绝,想到你可能喜欢,问问你,想去吗? 向楠扔开毛巾,一边回“去啊”,一边跑回卧室换衣服。头回以他女朋友身份见人,不能太随意。她思绪卡了下,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算了,先考虑该穿什么。 程如珩穿的还是白天的衣物,妥帖,带有学生气。车前灯照到向楠,她伸长手臂,对他挥了挥手。 铁汉也有柔情的一天,向楠想找条百搭的裙子,找来找去,也没有合适的,还是选择万年不变的牛仔裤,高腰,加拼接色牛仔外套,脚穿马丁靴。 又是高个子,在路边还挺显眼。 车缓缓停靠。 向楠坐到副驾,身上的洗发水香气一拥而上,是香橙味的,压下车里原有的檀木香。 香随主人,气势汹汹的。 他目光落到她发上,“头发没吹?” 向楠用手耙了耙,出门前梳过,刚刚被风吹乱了,“没事,我头发短,一下就干了。” “稍等。”程如珩解开安全带下车,她看他走进便利店,贴着墙纸的玻璃,也无妨遮挡他高大的身影。 没多会儿,他大步返回,进来时,披拂一身秋夜的寒意,他递给她一杯热豆浆,声音温和:“头发没吹干就吹风,容易受凉,暖暖吧。” 一次性纸杯,壁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到掌心。焐得手暖,胃暖,心也暖,向楠说:“谢谢程老师。” 程如珩重新发动车,笑笑,“现在听不惯你这么叫我了。” 她不明所以,“为什么?” “你和我学生都差不多大。”他直视着前方,“我有一种师德败坏的背德感。” 向楠“噗”地笑出声,差点打翻豆浆,“现在这个称呼已经泛化了,为了显示尊重,很多圈子都会这么叫。” “这样吗。” 程如珩不太关注网上娱乐方向的动态,主要关注时政新闻,以及一些学术圈的消息。总之,对于富有青春活力、追求新鲜感的年轻人来说,多少有些古板。 好比她说的“老师”一词的泛化,或者,滥用,他也不曾了解。 “比如你是一名画手,哪怕籍籍无名,也会被叫作老师,”向楠解释着,又说,“所以,程老师,千万不要有负罪感。” 程如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云淡风轻的:“也是,毕竟也没有哪个学生,挖空心思想泡我。” “……” 向楠又有些沾沾自喜了,正好是红灯,程如珩看她,“你乐什么?” 她乐呵呵地说:“我这么快把你泡到手,我还挺厉害的。” 程如珩失笑,他说:“我以为你会问,我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你喜欢我。” 向楠捂了下脸,“你还是别提这茬了。” 静思便能回过味,他十之八九早就知道她喜欢他了,可能是那堂课,也可能是在他姐姐家吃饭,反正不会晚于漓湖公园那次。 今晚是谢天跃请客。 他们到达时,场子已经聊热了,上了一桌子吃的,开了几瓶酒,有的倒空了。 “程老师,你终于来了。”一个男人站起来迎程如珩,见到向楠,“哟”了一声,“没说要带人来啊。” 程如珩说:“不是说随便带家属吗?” 谢天跃听了,顿时了然,“哦”地拖长音,“早知道程老师脱单了,怎么也该选个高档点的场啊,今天只能让你们先将就一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