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致森坐在他身边,目光专注地停在他脸侧,忽然问:“知远,我们是不是从来没有拍过合照?” 宁知远神色一顿,回头望向他,思考了一下,说:“单独的我们两个人的,没有。” 挺荒谬的,做了二十七年亲兄弟,从小到大,竟然连一张单独的合影都没有。 岑致森一叹,拿过相机,牵住他一只手:“走吧。” 他们在下一站下了车,不知道到了哪里,往人少的巷道里去,沿着高高低低的石阶朝上走,两边的矮房外墙上全是各式颜色鲜艳的涂鸦。 这条巷道或许不知名,几乎看不到游客,偶尔才有一两个本地人经过。 临近日暮,晚霞笼罩整座城池。 他们在这无人的巷道间、夕阳的剪影下,拍下了第一张合照。 并无过分的亲密,只是简单地并肩而立,站姿随性,宁知远一只脚踩在更高一级的石阶上,双手拢在大衣口袋里,嘴角衔着一抹笑,而岑致森单手插兜,就在他身侧,同样轻轻莞尔。 帮他们拍照的路人从前方高几级的石阶上下来,将相机递还他们。 跟人道谢后,他俩一起低头看了看,都很满意。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宁知远说,盯着手中的相机,“我其实挺不喜欢拍照的,一直觉得照片里的自己很假,所以你说我羡慕别人有成长纪念册,其实也不全是那样。” 岑致森:“我拍你,你没有排斥。” “你拍的不一样,”宁知远抬头,“你拍的都挺好的。” “这张呢?”岑致森问。 “也好,”宁知远的眼神在暮色下出奇地柔和,“非常好。” 岑致森被他这样的眼神触动,抬起的手按了一下他肩膀,移到后颈处,停住。 宁知远笑闭了闭眼。 岑致森贴近过去,吻住了他。 “知远,”唇齿相依时,岑致森低声呢喃,“回酒店吗?” “天还没黑,”宁知远笑着提醒他,“再逛逛吧。” 岑致森的呼吸略低,半晌,咽了一下喉咙:“好。” 他们继续往前,出了巷道,又走到了人多热闹的大街上,城市星星点点的灯火渐起。 在街边找间酒馆,喝上两杯啤酒,随便吃点什么,聊聊天,是这里人最休闲平常的生活。 他们也坐进了街边的一间小酒馆里,喝当地特色的啤酒,配着烤肉和面包,很惬意。 宁知远的目光几次落向岑致森戴了戒指的手,眼里始终有笑。 岑致森说起明天的安排,问他要不要一块去,宁知远微微摇头:“去不了,我明天就回去了。” “明天?”岑致森惊讶道,“你今天来的,明天就走?” 宁知远解释:“工作很忙,这两天是周末,才有空过来。” 本来是打算放个年假多待几天,结果早上时接到刘潞电话,说有个大的母基金负责人周一想跟他们面谈,而且对方说只跟他谈,所以他必须回去。 “所以我们只有这一晚?” “嗯,就这一晚。”宁知远可惜道。 岑致森的心情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欣喜之外更多的是心疼。 两天的时间,来来去去,就为了奔赴这一场和自己一起的约会。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