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宁知远醉眼朦胧问出那句“你喜欢男人”时,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起了心思,对面前这个做了他二十七年亲弟弟的男人起了心思。 岑致森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道德多高尚的人,但宁知远确实是特殊的,并非因为他们曾经是兄弟,是因为他这个哥哥做得不好,他对宁知远有愧,这份心思里一旦掺杂了类似愧疚这样的情绪,连他也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所以他还在犹豫,是否要揭下自己的真面目,在宁知远面前原形毕露。 宁知远再次笑了:“岑总的心思,我怎么猜得透。”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垂眸,慢条斯理地玩着从刚才起就一直握在手中的那个打火机。 一声轻响,火苗蹿起,火光跃动在他眼底。 岑致森看着,抬手覆上去盖住他手背,带着他的拇指慢慢摩挲了一下打火机外壳。 金属的触感,传递在碰触的指尖之间。 那一簇火苗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宁知远始终盯着,任由岑致森的掌心抚摩过自己手背。 而岑致森在看他,将他脸上细微的神情看进眼中,若有所思。 黑夜阒寂,唯有风声。 直至火苗熄灭,岑致森的手退开,宁知远才抬眼,淡定问面前人:“我要回去了,你走不走?” 第22章 风流旧债 岑致森刚说了“好”,管家出来说岑胜礼叫他,让他再过去书房一趟。 岑致森无奈,叮嘱宁知远:“你等我一会儿。” 其实他要回去这里的车还多得是,或者让家里司机送也行,但无论是他还是宁知远都像是刻意忽略了,没有提这个。 宁知远点头:“嗯。” 岑致森进门去,宁知远又在花园里站了片刻,看到那位二叔出来。 对方瞧他有点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大概是自己想借钱借不到,宁知远这个“野种”能拿二十亿却不要,让这位很是愤愤不平。 从鼻孔里喷出一个“哼”,对方大步而去。 宁知远有些好笑,无妄之灾。 他也有些累了,走回落地玻璃门边停步,放松身体倚着墙阖目养神。 左手边便是岑胜礼的书房,不时有说话声传出。 岑胜礼提出想以岑安的名义买下那位二叔公司的资产,由他们来想办法盘活,问岑致森是否可行。 岑致森冷静劝道:“酒店和商场我还能想想办法,岑安在这块以前虽然涉足不多但早期时也做过,商品房确实很难办,花几百亿买下这些完全违背岑安战略定位的非优质资产,爸,岑安不是做慈善的,股东们那边不会答应的。” 岑胜礼长吁短叹,年纪越大身体越不好以后,他越感觉到力不从心,尤其在发现亲生儿子抱错后,他现在愈发看重手足亲情,确实不能看着亲弟弟破产见死不救。 但他自己也知道,救人不是这么个救法。 岑致森接着说:“直接借钱给二叔或者帮他做担保向银行贷款都不行,二叔的公司最好就是不要做了,把资产都卖了套现拿钱,但岑安不是合适的买家,我来想办法吧,看能不能问到能出得起价又对二叔手里那些东西感兴趣的买家,不过二叔自己未必乐意卖,爸你还得先劝服他。” 也只能如此,岑胜礼平复了一下心神,转而说起别的:“老秦的女儿今年就硕士毕业回国了,她跟她爸一样,在美国念的法律,回来会直接进她爸的事务所,那姑娘长得挺漂亮的,你们以前见过,老秦两口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