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饭局上连发小都没认出来的窘迫又升了起来,冲得陆昭牙关发酸。 “不知道,那么久的事不记得不很正常吗?” 他“啪”地一下放下剧本,去拿睡衣,“你洗完那我洗了?” 说着便进了浴室。 程冕看着他,嘴唇轻动了动。 陆昭在浴室里磨叽了很长时间。 拖到最后,看到卧室的顶灯关了,只留两圈地灯,他才慢吞吞擦干身体,走了出去。 程冕已经睡了,侧着身子朝外。 窗帘没拉全,透过缝隙能看到零零散散的星星。 陆昭放轻动作上了床,盯着程冕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开始反思自己。 他只是因为自己的事生闷气而已,最后却忍不住把气撒在了程冕身上。 从前的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超大度。 明明是一点就炸的年纪,陆昭被人当面撂了面子,都没有发火。 坐过的位置,被人嫌弃的喷了消毒水。 胡广和其他几个朋友几乎瞬间就炸了。 胡广直接站起身骂人:“干什么呢你?不就是坐了一下你的位置,你清高觉得别人都有病毒怎么着?” 晚自习没老师看班,一场架马上就要打起来。 偏偏喷消毒水的那位半点不服软,冷腔冷调地问:“喷我自己的位置,有问题?” 胡广举着拳头就要冲过去,被陆昭伸手拦住:“行了!” 陆昭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嫌弃,起初的确有点火,但很快压了下去。 他甩了甩手中的牌道:“这可是我从家里拿来的第三盒,闹起来再被老陈给收了,你们几个到我家打工去吧。” 几人还站着没动。 陆昭挨个把人拉着坐下来,又看向窗边那位冷霜一样的少年,扯了下嘴角:“不好意思啊。” 事情大概就这样过去了。 但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陆昭晾衣服的时候,会刻意把衣服挂在远离那些香味文具的地方。 但阳台那么小,那香气又够魔性,怎么都躲不过去。 上体育课时,一出汗,味道散发得更远。 陆昭待在体育场的洗手间里,洗完手,忍不住扯着领口闻了一下,嘟囔:“真比消毒水还难闻?” 入口传来点声响,陆昭转头,看到喷消毒水的罪魁祸首站在门边。 不知道看了多久。 胡广朝他抱怨过这位同学。 说是什么市里转来的,冷着脸牛逼得要死,谁都不搭理。 陆昭囫囵听了很多,最后只记得这人姓赵,叫赵融。 那么冷的一个人,名字是个“融”字,多不搭。 赵融走进来。 洗手间里很静,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人没有去隔间,也没去小便池那边,而是径直走向了洗手池,顿在那里。 陆昭拿不准这人是不是要说什么。 他心里还藏着点气,也怕再熏到这位大少爷,转身快速离开了洗手间。 陆昭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那天是个周末,也是田珍的生日。 他放了学,直奔花店。 胡广开了个电动三轮车过来,车斗里坐满了人,路上招呼了他一声,陆昭非常熟悉地跳上了前座。 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还在抱怨。 “不行,我想着还是气。”胡广说,“得和那小子理论理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