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鬼天气啊, 说下雨就下雨。”她还不想回家。 韩小英把篮子里的菜拿出来,把篮子给她, 好心催促道:“金枝快点儿回去吧,看一会儿雨下大了, 家里该担心了。”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天气好,我再来找你们玩。”刘金枝不情不愿的接过篮子, 趁着雨还没有落下来跑回家去了。 收拾完外面怕被雨淋的东西,大家又回到桌前吃了一会儿, 就都差不多饱了。 谭雅婷起身站到厨房门口, 看着外面问:“你们说, 下雨了点长他们是不是就要歇工了?” 她话音刚落, 豆大的雨点子就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砸到地面上, 打得地面上的尘土一片坑坑洼洼, 只是这雨太急, 几乎是眨眼间,地面就湿透了,尘不是尘,土亦不是土,干燥的地面,哪里还寻得见。 “这急阵雨一会儿就停了,不会影响到修河堤的,就怕赶上连雨天,河里的水位急剧上涨,堤坝还没修固好,点长她们可要遭罪了。”在坐的唯一一位老知青,杨知青有些经验。 他跟柳玉洁一批来的宋家堡,来的第一年就参加过修固河堤的义务工任务,就赶上了连雨天。 那次是真的遭罪,双腿长不但要长时间陷在淤泥里,汗水裹着雨水,身上没有干净地方。最要命的是那份湿潮气,当时可能还不觉得有什么,等后来落了风湿病就晚了。 他这腿每年到阴天下雨或者换季的时候总要疼上几回,所以这次听说还要去修河堤,他就没报名,再来一次他腿就废了,双工分可不是那么好挣的。 韩小英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前世她来的第一年,确实也有修河堤的这事儿,好像没发生什么事,她还参加来着,当时累是累惨了,不过很顺利的完工回来了。 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院子里的积水越聚越多,雨势久不见停,大家说了会儿话就准备各自回屋了。 屋里视线有些昏暗,韩小英刚坐到炕上,就听到“滴答、滴答”的水打搪瓷脸盆的声音。 “呀,房顶漏雨了!”谭雅婷惊呼出声,仰头指着棚顶,一脸震惊,没想到她们的房子还漏雨。 韩小英也看见了,在她们放脸盆的桌子旁,地面上已经湿了一小片,她把脸盆挪了挪,就听滴答、滴答,一声接一声的,接连不断。 “韩知青,你们屋里也漏雨了吗?”隔着门厨房里响起郑家和的询问声。 “漏了一处。”韩小英挑开帘子出来了。 夏天天热,衣服穿的都少,门框上挂上半截旧布帘子,免得大家来回进出时,开门不注意走光。 厨房里也滴答滴答的不止漏了一处,这错落有致的声音都成交响曲了。 “咱们这房子几年没抹泥顶了?”乡下的房子,没有砖瓦的,每年春天雨季来临之前,都要用黄土、或者碱土混着稻草沫子和泥抹一遍房顶,防止房子漏雨。 “我也不知道,我去问问杨知青,”还没等郑家和去问,刚进屋的杨知青就从屋里出来了。 他说道:“我来之后好像就抹过一次。” “怪不得漏雨呢。”韩小英咕哝了一句。 “要不等雨停了,咱们给房子补补顶吧?”郑家和担忧的说道,“这连雨季才搭头,这房子要是一直漏下去怕是不能住人了。” “就咱们几个怎么抹房顶?你是会和泥还是会抹泥?”不是韩小英挖苦他,这抹房顶说着容易,其实难着呢,没点经验的人根本做不来。 跟着韩小英从屋里出来的谭雅婷,她不厚道的笑道:“他会和泥摔泥泡。”她见过村里的小孩子撒尿和泥,一个个玩得可欢实了。 郑家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他一个城里长大的孩子哪会抹房顶。 杨知青也笑道:“抹房顶累着呢,咱们几个可干不来,不过可以找村里人来帮忙,以前就是大队长给找人抹得,咱们要给人家几斤粮食当作酬劳。”或者悄悄的给人家两块钱工钱也行的。 “点长不在家,这事儿咱们不能擅自做主。”抹房顶的所有准备工作还有流程韩小英倒是知道。 但是肖兰不在,她不想牵这个头,到时候那些人回来,指不定说什么呢,估计是费力不讨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