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常来的地儿,在今天格外热闹。 屈炀在门口等她,迫不及待地拉她进去。 “看!”他大手一扬,兴致勃勃,“我酒吧的新装修,黑金色,高贵的象征。好看吧?” “……” 林落烟扫了一圈,嘴角抿成一条直线,面无表情地开口,“嗯,好看。有种下一秒我就要与世长辞的美感。” 屈炀没在意她这话,把她拉到齐霏在的那个卡座,就去开展他的社交宏图伟业了。 林落烟刚坐下,就打了个哈欠。 旁边有人给她推酒杯,瞄见她打哈欠,不免笑道:“出来玩还是换个地方睡觉啊?怎么回事儿啊大小姐。” 林落烟往齐霏身边靠了靠:“困。” 齐霏闻言偏头看她,顺势调侃:“昨晚偷人去了?” 林落烟挑眉:“我用得着偷?” 旁边那人连忙接话:“大小姐哪用得着偷啊,追她的人从庆大排到了漂亮国。” 林落烟没应,顺手拿走齐霏手里的酒杯,抿了一口,发现不是自己的口味,又塞回她手里。 周围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齐霏闻到林落烟身上的香水味道,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隔着遥遥人海的另一个卡座。 她身上的味道,她有点熟悉,她在季淮颂身上闻到过。不出意外,是她很久之前陪她去商场挑香水那一次,她像个搜救犬一样闻了两家店最后买的那瓶大吉岭茶。 之前偶尔会在她身上闻到大吉岭茶的味道,但因为是被沾染在身上的,所以大多数时候会被浓郁且极具侵略性的黑鸦片掩盖。 齐霏没想到,她今天完全没有黑鸦片的味道,只有大吉岭茶。 她这是……专门喷了大吉岭茶? 远处另一个卡座。 向砚南早听齐霏说林落烟要来,一落座就开始东张西望,脖子扭转九十度,对准酒吧前门,一直就没转回来过。 直到林落烟出现。 他看了眼季淮颂。 季淮颂靠在沙发上那股漫不经心的样儿,跟几天前判若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向砚南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不该跟他提林落烟。 但他不提,总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会多嘴。 “林落烟身上好香啊。”有人刚从卫生间回来,落座后看向季淮颂,“那腰细得,我一只手就能握住。” 季淮颂微微勾唇,似笑非笑,随口回了句:“你女朋友腰也挺软。” “你碰我的人?”那人立马蹙眉,急了,“季淮颂,你被甩了就撬别人墙角,你有病啊?!” 季淮颂扬眉,面露无辜:“她自己往我怀里钻,我可没动手。” 话落,向砚南伸手扯了下季淮颂的衣袖,眼神示意他身后。 林落烟正从他们这边的卡座路过,朝尽头拐角的卫生间走去。 季淮颂瞥了一眼。 刚才说话的那人也注意到了,立马闭了嘴。他们这群人,心知肚明和林氏的差距,也就只敢在背后议论。 等人走远了,那人不解恨,继续嘴上犯贱:“虽然林落烟老装清纯小白花,但那脸那身材,往你跟前一靠,跟你撒撒娇,你他妈真就又软又硬。” 旁边有人笑着搭腔:“说清楚啊,哪儿软哪儿硬啊。” 向砚南已经皱眉了,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季淮颂散漫地把玩着手机,酒吧里灯光晦暗不明,看不出他的情绪。 “诶,季淮颂,你跟她睡过没?”原先说话的那人笑得极为恶劣,有点挑衅的意思,“是不是特带劲儿?” 季淮颂没说话,伸手拿了瓶酒,同对方碰了下酒瓶。 那人仰头对瓶吹的时候,他放下手里的酒瓶,不紧不慢地起身,一手捏着那人手里的酒瓶,一手攥着对方的脑袋,用力往里摁。 猛烈的酒涌入鼻喉,呛得人难受,鼻腔里也流出了酒,他感觉自己的口腔里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周围几个卡座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纷纷看过来。 隔壁卡座的岳辰见季淮颂这副狠厉的样子,瞠目结舌,莫名觉得自己下身一紧。 这小少爷怎么和当初大小姐一样,下手这么狠。 酒瓶空了,季淮颂才松手,随手扯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上沾到的液体。 “真当我脾气好?”他挑唇,语调悠然,散漫地转了下脖子,声音却很沉,“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事。” 末了,又扫了一圈,“不只你,在座的所有人。” 纸巾丢在桌上,那股难得一见的狠厉劲儿在这一刻展露得淋漓尽致。 向砚南都看呆了,整个人傻眼。 他还以为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是放下了不在乎了,没想到……他他妈这么在乎?! 不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