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唯一有关联的,所以成为了特别的。 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起风了,风声刮着树枝枯干,声音太大。 林落烟觉得自己的胸腔里,心脏轰鸣,耳膜被震得发疼。 大脑恍然间变得迟缓了些,肢体驱使她抬手,摁灭了季淮颂的手机屏幕。 “我不看。”她说。 季淮颂歪头看她:“怕我看你手机?” 林落烟十分坦然的嗯了一声。 季淮颂嗤笑道:“你那些追求者给你发消息,就算你一次聊十个,我也不至于生气。” 原来他不在意,是她想多了。 林落烟松了一口气,这口气却又没有松彻底,悬在那儿的那份,是她自己的。 好在他还是一开始那样,只是一时兴起,只是兴趣尚在。 不好在她不是一开始那样了,她动摇了。 真心在她这里是珍宝,是最稀有的粉钻。可在他、在像他这样的人那里,只不过是公园里不小心踩到的小草、是杯底没有喝完而随手倒掉的最后一捧水、是抹掉的灰尘,而已。 不能被苏浅说中,真要把自己给玩儿进去了。 面上风平浪静,林落烟的心里已经拐了十几个弯。 情绪压了又压,她举起相机随便拍了拍路边的志愿者,语气随意,略微上扬:“我看你的手机,又不给你看我的手机,我良心会过不去的。” 季淮颂跟上她,散漫恣意,含混着笑意:“你哪儿来的良心?” - 外公只是因为这场校庆临时回来的,没有来得及看晚上的晚会,便在下午离开了庆岭。 林落烟在校门口送他上车,脸上的表情是明晃晃的不开心,嘴巴噘得老高。林听晚在一旁看着,不得不感慨她姐这看人下菜碟的流动性人设。 要不是外公,她姐这种表情她这辈子应该都看不到。 “圆圆怎么不说话啊,见到外公这么不开心啊。” 外公坐在后座,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看着车边的林落烟。 林落烟撇嘴:“我不说了,怕您嫌我年纪轻轻就唠叨。” 外公:“什么话啊,外公怎么可能嫌圆圆唠叨呢?” “我想说什么您也知道。”林落烟说,“翻来覆去就是那些,我说累了,您这个小老头也不听话。” “听听听。”外公哄道,“谁的话我都不听,圆圆的话我一定是要听的。” 视线来回看着这爷孙俩一来一回,林听晚忍不住了:“你们再演会儿舐犊情深就要误机了,北美那边不是还有人在等外公开会吗?” 外公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让他们等等怎么了?” 林听晚:“……” 绷着嘴角面露无语,她随意转头,恰巧和季淮颂四目相对。 眼珠一转,她看向外公,“外公,您有什么话要跟您外孙女婿说的吗?人都在这儿站半天了。” 几分钟前她给姐姐打电话说外公要走之后,这两个人就一起过来了。 然而姐夫全程就像个哑巴新郎一样,除了最开始的问候,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 像现在这样,拿着姐姐的相机,给她当相机支架。 只不过换个人可能会像在罚站,他姿态随意,并不端正,那股浓烈的散漫劲儿扑面而来。 外公这才看了眼季淮颂:“没什么要说的,我又不是迂腐的老头子,我思想超前得很。你们年轻人谈情说爱,搞那么多枷锁干什么。开心就好,开心是最重要的。” 林听晚默默伸出拇指给外公点赞。 说的太好了,就该让小姨和她爸妈来听听,别整天想着包办婚姻。什么年代了,还搞家族联姻那一套,得亏她姐给自己挑了个有脸有身份的小少爷。 等外公走了,林听晚就率先折回学校里面,她刚才那个游戏还没有玩完呢。 这个学校的校庆活动也太有意思了,比她们高中的文化艺术节有意思多了。 外公这趟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但林落烟看他这样子,身体好得七七八八了,还挺硬朗,放心很多。 “圆圆。” 闻声,林落烟顿了下,偏头看向季淮颂。 他声音很轻,呢喃般,带着几分不确定。沙哑又沉闷,含混着几不可察的笑意。 林落烟莫名被他这声唤得心神荡漾。 除了外公,的确没有人这么叫她。她的小名和本名,都是外公取的。 “哪个圆?” 季淮颂问。 林落烟:“你猜?” 季淮颂无奈失笑:“没完了是吧。” “圆圈的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