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业受委屈,现在不做了也好,没什么可惜的。 然后,婶子便开始计划起来:“先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去超市看看,冬树看愿不愿意给我帮忙,当个经理什么的。” 他们进了姑奶的家中,大铁锅里已经炖好了菜,祥文叔忙着将菜盛了出来。 “人多,再来个小凉菜吧。”荷花婶子说。 祥文叔做了很多年饭了,没什么意见,立刻又去准备小凉菜了:“拌个皮蛋,再拌个黄瓜吧。” 既生和清卉坐在屋子里,一个给皮蛋剥壳,另一个扒蒜。两个人在外面光鲜亮丽,现在扒蒜剥皮蛋照样手脚灵活。 小宜在家里也是做惯了活的,跑来跑去地拿碗筷。 他们来时穿了很家常的衣裳,现在便像是回到了他们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就是他们六个生活在这个小院里。 菜全都做好了,原来六个人坐着刚好的小桌子现在显得拥挤了起来。 炖菜里放了很多东西,有土豆,还有蘑菇。姑奶给冬树夹了大棒骨:“养伤啊,就得吃大骨头。” 姑奶也说:“当好人可比拍戏重要。”姑奶这辈子光是活着就颇为尽力,没办法做太多能力之外的好事,但她打心眼觉得,冬树这么做没错。 他们说着话,吃了饭。 清卉和小吉还有许老师打了电话,得到了同意后,冬树和小宜会住到对面的小院子里。 姑奶之前每个月都会进去,把许老师的家收拾一遍,现在里面很干净,能直接住进去。 既生和清卉出去了一趟,买了些日用品回来,冬树自己坐在许老师的院子里。 院子里养的花开得很好,当年许老师将花照顾得精心,花也只是开得蔫蔫巴巴,现在姑奶不会照顾花,顶多只浇浇水,花倒是旺盛了起来。 冬树的心情挺复杂的。 当年她和既生清卉,从大清山走出来到了蔚市,第一个见到的便是许老师和小吉。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许老师和小吉走了,她竟然回来了,还住进了许老师和小吉的房子里。 这么些年,她似乎走了很远,又似乎从未离开过黄叶胡同。 这倒成了她两辈子以来,最为悠闲的一段时光了。 武馆开了,阿丁和阿呈仍然没回来,在大草原定了居,开着成片的大牧场。武馆被租给了其他人,开起了少儿补习班。 阿丁和阿呈知道冬树的事情了,他们也没多说,定期邮来了牛奶和牛肉,说要给冬树好好补补。 清卉多留了几天,陪着姐姐在小时候走过的路上溜达,她们两个素面朝天,看不出在电视上光鲜的样子来,并且她们在电视上消失太久,从没有人认出她们来。 “姐,”清卉倒是对现在的情况颇为满意:“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这就叫出走半生,归来仍是素人。” 这是用来嘲讽圈内糊咖的,但用到现在她们俩的身上,倒也不违和。 清卉自鸣得意,觉得自己说了很合事宜的俏皮话,冬树有些想笑,但其实一想,又没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她轻轻拍了拍清卉放在轮椅后的手:“就你会说话。” 待了几天后,既生和清卉便离开了。冬树和小宜一起,她带着小宜走过了当年上学的学校,和卖果子的山脚。 小宜是清卉的忠实小迷妹,颇为兴奋:“这就是冬树姐和清卉学姐上学的地方吗?”她探着头向里面看:“果然不一样啊。” 只是个普通学校罢了,硬生生被她加了层滤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