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京市。” “京市啊,”既生点了点头:“我去过京市,京市离蔚市不算远。”他视线看向不远处的豪车:“开车的话,也许是三个多小时?” 段季想了想,慎重地点了点头:“是的。” 既生视线慢慢移向天空,他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他自言自语一般:“你说我还有十几个亲人?” “你说亲人们都很想我?” “你说我爷爷想我想到哭泣?” 他平静地问:“所以他们一个都没有来?没有来接这么宝贵的我?” 段季忽然语塞,他费力解释:“老爷子年纪大了,受不得劳累……” “啊?”既生遗憾地开口:“想必其他的家人应该都是同样的年迈吧。” 段季终于放弃了挣扎,不再进行辩解。他忽然间有些佩服这个少年,从自己的话中竟然找到了一些微妙的地方。 “到底找我做什么?”既生冷漠地问。 但这是段季不能说的事情,他只能保持了沉默。 既生知道,这个人只是集团的员工,也许并没有权力知道或者说出一些隐秘的事情,既生不再问他,而是再次拄起拐杖。 “我并不厌烦你们。”既生被风吹得有些冷,因为穿的单薄,他身子有些抖,所以走得一瘸一拐:“只是你们来得不巧,我要和我的家人过团圆年了。” 没人再阻拦既生,他走到了门口,艰难跨过了门槛,然后关上了武馆的大门。 关上大门的那一瞬间,他对门外露出了客套的微笑:“新年快乐。” 他背对着门外的一切,一步步走向自己最珍视的幸福——厨房里,冬树和清卉正在锅里下面片。 既生真的不讨厌那些人。 他只是有些厌恶那些自称他家人的陌生人。 他们高高在上,洋洋得意,似乎在施舍一般,想在除夕夜之前试图用团圆的名义绑架他。 既生知道,也许自己真的是他们的家人。 但在那些人的行为中,既生没有看到一点他们对姐姐的尊重。 养大他的姐姐啊,那些人并没有表示出半分感谢和敬重。 那便不是他的家人了。 在之后的几天里,段季和那群黑西装没有再出现,既生过上了一个安稳的年。他顺遂惯了,在学校里就没有他解不开的题目。 所以这个难题,他打算留给自己来解,所以未曾将题干告知冬树和清卉。 冬树毫无察觉,在火锅中认真捞菜:“清卉要的土豆,多吃点。”她又捞起几片藕片:“藕片也熟了,既生吃点。” 既生先给姐姐的碗里夹了两片,又给自己一片,还有两片,他说:“给清卉。” 清卉正吃着土豆,土豆已经煮的烂烂的,刚进嘴,便化成了一团。即使有些烫,清卉仍然吃了一大口,她含含糊糊说:“我不爱吃藕……” 既生没等她说完:“吃什么补什么,给她补补心眼子。” 清卉立刻生气了,她赌气一般,将碗里软烂的土豆艰难戳成了心形,用勺子送到了既生的碗里。 既生颇为惊讶:“以德报怨啊?” 冬树也问:“怎么给你哥哥送了个心?” “给他补补良心啊,”清卉气呼呼的:“明年就不会欺负他那么善良、脆弱、可爱又美丽的妹妹了!” 他们和以往一样斗着嘴,既生笑容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