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还有毛巾。 小花和小草脱了外套上了床,荷花就在屋里给冬树擦身子。滚烫的毛巾擦过身子后,冬树的哆嗦慢慢停下了。 然后,荷花又给他们端来了米汤,里面加了点驱寒的姜,还有打散的鸡蛋。 加了姜的米汤自然不好喝,但冬树立刻将它喝完了,小花和小草今天被吓到了,一声不吭,也全都喝了下去。 之后,冬树上了床,和小花小草躺在一起,荷花婶子用他们自己带来的被子给他们盖上,但她摸了摸,还是怕孩子们冷。 她于是又悄悄去了自己房间里,将自己陪嫁来的一床新被给孩子们盖上了。 姑奶坐在自己屋里,微微眯着眼睛,心情极不愉快,她余光看到儿媳妇跑来跑去,烧了热水,拿了珍贵的鸡蛋,甚至还取了新被。 姑奶彻底闭上眼睛,不看外面了。 等到冬树他们几个睡着了,荷花才给他们关上门,回了房中,她看见婆婆闭着眼,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着一把钱。 荷花小心翼翼走过去:“妈……” 姑奶脸上的皱纹很深,看上去不好相与,荷花刚结婚不到一年,一直都有些怕她。 “孩子……反正给钱了……”荷花轻声说,想让婆婆不要那么不高兴了。 但姑奶眼睛没有睁开:“先等半个月吧。” 天再晚了一些之后,荷花的丈夫祥文回家了,他和妻子一样老实巴交,听了这事之后也没什么怨言。 “反正我和荷花还没孩子呢。”祥文挠了挠头:“总不能看着孩子们没了活路。” 祥文当着自己娘的面,敢于实话实说:“三个孩子确实不错,三个人加起来才十几岁,敢从大清山跑出来,还知道给我们带礼物,人品不坏。” 姑奶瞥了儿子一眼:“怎么的,这家里只有我一个坏人呗。” 她越说越生气:“我要是不这么强硬,当年你爹死了,我能把家里的田和房子留下来?能带你到蔚市?要不是你这个要钱不要脸的老娘,你能找到厂子里的工作?能住上这样的房子?” 荷花不敢说话,祥文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憨笑着哄娘:“我知道,都是娘好,娘才不是要钱不要脸。” 荷花慢慢寻摸出来味儿来,婆婆其实也不是那么坏的人,她鼓起勇气小声说:“妈心善着呢。” 姑奶不愿再理他们,刚好屋外有了敲门声。 “这么大雨,谁啊?”祥文自言自语,他跑出去开了门,看到了住在对面的许老师。 许老师撑着伞,她的儿子手里举着一个藤编的筐。 “许老师,您来做什么?” 许老师温温柔柔的:“这不是我儿子看到您家来了三个孩子吗,闹着要认识小朋友,我说今天晚了,他也坚持着要给小朋友送礼物。” 既然说是给冬树他们的礼物,祥文就不好拒绝了。 他将藤筐带回去,在卓上打开,便看到了里面放着的两碗面粉,几个鸡蛋,还有一小盒白糖。 姑奶看了一眼,没说话。 门外又有了敲门声…… 冬树这一晚睡得很香,她睡在小花和小草中间,两个小身子暖烘烘地贴着她。柔软的触感,再加上终于到了目的地的安全感,让她暂时获得了平静。 前些日子,她一直睡在车上,现在终于安安稳稳躺在了床上,这是她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次。 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