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的倩影,眼中划过一丝失落。 不过想想也是,两人如今还无名分,于情于理,她都没有来看他的必要。 李怀玉很快便释怀,对李母笑道,“好了母亲,如今我已经考完秋闱,我和阿婵的亲事……也该提上日子了。” 李母的笑僵了一僵。 她神色恢复如常,随即点头,“是啊是啊,你说的没错。如今你一身轻松,是该好好选一个黄道吉日,准备一下你们的婚事了。” 三人有说有笑地离去。苏婵默默从角落里走出来,久久望向李怀玉的背影,眼眶微微湿润。 她擦了擦眼角,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与三人背道而驰。 他这么刻苦,这么聪明,他一定会考中的。 一定会。 . 大帐内。高行修垂眸看着手中纸条,烛火映着他阴沉漠然的一张脸。 周奉年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不敢说一句话。 他觉得将军自打来到江南之后,心情便变得极为不好,隔几日便要与杜齐传信,也不知道在打探些什么。 他虽不清楚,但他能敏锐地感觉到,将军每次看到新的纸条时,表情就会更难看上几分。 高行修沉默地看完,将纸条随手丢进了烛台。 脆弱的纸张打着卷,很快在猛烈的火焰中烧成了灰烬。他盯着那一星半点的灰烬轻烟,像是在喃喃自语,“你说,世上怎么有这么蠢的人,自己入了虎狼窝,竟然还一门心思往里跳。” 周奉年听得云里雾里,“将军在说谁?” 高行修盯着幽幽烛火,冷笑道,“当真是蠢不可及。就凭她那点斤两,还想做那有情饮水饱的美梦。” “所嫁非良家,所托非善终……你说本将军去把她敲醒,算不算的上是救她于水火?” 周奉年:“……” 高行修想了想,冷笑一声,又缓缓道,“算了。” 不听话的兔子,是该拎起来好好敲打一顿。但不是现在。 既然这么不听话,合该是长点教训才好。 索性由着她去,等到她所期盼的最美满的一天到来时,在那一刻再将一切悉数打碎。 这样她才会狠狠地记住,她的这一腔情愿,不过是飞蛾扑火的海市蜃楼罢了。 . 光阴变幻,日月轮转,日子如同指尖流沙一般很快过去。 李家和苏家两家,终于还是到了成亲的那一日。 按习俗来说,男女双方成亲前一夜,是不被允许见面的,但李怀玉实在耐不住相思,当夜偷偷去了苏婵家里。 苏大已经睡去,李怀玉站在苏婵的寝室外,两人一墙之隔,他靠在墙上,望着夜幕中皎洁的月光,“阿婵,我如今还是不敢相信,明日真的要娶你为妻了。” 那皎洁的月光盈盈照耀着他,月色下他的神情温柔又恍惚。 秋闱之后,他几乎日日都和苏婵在一起。这阵子真的过的像是一个甜蜜的梦,一个他愿意永远沉溺其中的美梦。 别人不会知道,他的心中始终藏着一份莫名的焦灼。这种焦灼感毫无依据,在他每次幸福感达到顶峰的时候都会悄然降临,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他不能将这份不安告诉苏婵,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忍耐着,在心里反复地一遍遍告诉自己,只要到了明日,过了明日就好了,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怀玉。”苏婵倚在床头,温柔地唤他,“我在。我一直在。” 李怀玉怔了怔,眉眼一下子沉下来,那份焦灼感在听到她的声音后便被妥帖地压了回去。 “嗯。” 他知道她看不见他,但仍是执拗地面对着那面墙壁,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