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冰看了他一眼,先把身上淋透的外套脱下,又卷起衬衫下摆,把上身唯一一件衬衫也脱了下来。 “你干什么?”时夏震惊。 牧冰把衬衫朝时夏丢过去,“湿衣服脱了,换上这件。托你的福,我的衬衫没湿。” “那你呢?”时夏看他。 “我比弱不禁风的豆芽菜稍微强一点,不会一淋雨就打喷嚏。”牧冰用余光瞥向时夏。 “……” 牧冰的上半身紧实精干,昨晚的光线太昏暗,时夏几乎没怎么看清,现在却是一览无余。 一滴水珠从他的脖颈滑下,顺着肌理纹路一直流淌到小腹,最后消失在裤腰里不见了。 啧。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偏偏长了张嘴。 “穿上。”牧冰边说边把洞里的干燥树枝收集在一堆,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燃。 时夏看着那团火焰从小火苗逐渐燃烧成篝火,在阴暗的洞窟里明暗交错地跳跃,放弃地开始脱身上湿透的衣服。 把衣服扔在一边的时候,他能感觉到牧冰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 尽管早上起床的时候没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上肯定有许多显眼的红痕。 有牧冰控制他的时候掐出来的,有情到深处留下的吻痕,还有他圈住牧冰脖子不让他走,一口啃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对方报复性咬回来的咬痕。 换成平时,被始作俑者这样上下打量,时夏一定会脸上发烫,以最快速度把衣服穿好。 可是现在,他忽然有一种大胆的疯劲,想由着他看、勾引他看,想把所有旖旎和暧昧都搬上台面,把隐秘放纵成直白的蛊惑。 “大腿根上还有,你要不要看?”时夏用拇指勾住裤腰,在些微敞开的缝隙里,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内裤边缘。 “……”牧冰没移开目光,表情也没有变化,只是淡淡地说,“衣服穿上,会着凉。” 一种极大的挫败感涌上来,时夏忽然很想笑。 这些年来他的所有感情、所有患得患失、所有隐秘的悸动和暧昧都好像变成了笑话,他像个当众表演的小丑,靠搔首弄姿博得坐席上的关注。 时夏动作缓慢地穿上牧冰的衬衫,淡淡的柑橘清香包裹了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牧冰的味道已经变得如此熟悉,如此亲近,以至于他快忘了这味道原本有多疏离冰冷,像雨水里的金属,不近人情。 “你知道吗?”时夏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自嘲,“从你走的那一天到现在已经十年了。这十年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当时为什么会不告而别。我能理解你父母工作调动需要转学,但是你走的前一天我们还逃课一起看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