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尖相触后画了一个发出淡金光亮的圆圈,金圈翻转成一轮光球朝杨雿熙飘去,光晕慢慢笼罩住杨雿熙的脑袋,继而罩住整个人。杨雿熙一脸好玩的发出轻笑,又小声的随兴哼唱:「小兔儿,小兔儿,画着一个小金月。」 春蓼收功后金光散去,她对杨慕珂说:「你娘亲的身子很健康,但是她可能以前经歷过很大的打击,导致元神震荡失了些记忆,虽然魂魄俱在,但为了逃避不想面对的事,所以性情多半会像个孩子一样。一般民间的医术和材料恐怕不容易治这个,我先用自己的办法试着让她探索过往记忆吧,明日这个时候你们再过来一趟。」 杨慕珂躬身感激道:「谢谢你愿意替我娘亲医治,那么诊金……」 春蓼摆手说:「不收诊金,但是听说你也会炼符,我就委託你帮我炼几种符可以吧?」 「没问题。」 杨慕珂拉着母亲要离开厢房前,春蓼忽然又喊住他们,她迟疑的抿了抿唇,谨慎客气的询问:「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儿见过?我好像见过你。」 杨慕珂想也没想就应付道:「肯定是在下这脸生得平凡,让你有这样的错觉吧。」 春蓼仰首思考,表情有些困惑:「是这样么?小光哥哥老是取笑我乱认人。那是我失礼了,对不起啊。」 「没事的,不用放心上。」 离开寂明馆时,杨雿熙抽手在裙边擦了擦掌心说:「儿子,你流好多手汗,要不要请兔儿妹妹给你看病?她那个月亮好漂亮好舒服,像站在云雾里那样,有点凉,轻飘飘的。」 「我没事,娘亲我们先回去吧,饿不饿?」杨慕珂哄她回家,心还跳得有些快,他还无法预料春蓼要是认出他会怎样,迷茫混乱的思绪仍需要缓一缓。 是夜他果然失眠了,过去几年他其实很少再想起灵素宫或明蔚的事,除了日子过得忙碌之外,也是因为他不敢多想,但今日白天的事让他心乱如麻,脑海全是明蔚。从小就习惯有明蔚陪伴的他,捡回一命后反而不去想,不是因为无情,而是因为他不敢再想,而且想了也没什么用,如今他连活命都有困难,又要照顾母亲,只能将明蔚当成过往的一场梦。 虚掩的窗吹进来一些凉风,身体有些疲累,但他神智却清醒得很,馀光看外面深沉的蓝紫色夜幕,觉得那顏色也有些神秘和哀伤。 他想问春蓼有没有明蔚的消息,却又不敢问,也不知道从何问起。他也害怕听到自己接受不了的结果。他想知道明蔚可还安好,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疑问,此刻百般煎熬他,其实这疑问也压在他心底许多年,他害怕得不敢去想。当年他气绝之前,瞥见明蔚的身影,听见明蔚的声音,但那之后究竟如何发展却无从知晓。 从前他以为修真界那么多緋闻谣传,好像什么消息都不太难打听,可是生活在人间几年才发觉修真界其实和凡人生活的世界离得很远。 「明蔚……」杨慕珂在心里默念那名字,自他一死彼此就失了感应和所有联系,不管他呼唤多少遍也不可能再有回应。心里不仅空了一大块,而且随着岁月流逝,内心也不断被寂寞侵蚀蛀空。剩下遥远前的回忆,嵌在某一处发出光亮,他很害怕自己有朝一日连那些都遗忘、失去。 这几日天没亮杨慕珂就准备出门,为了给春蓼炼符,他得先找块风水适宜的地方。好的风水人人抢,若遇上江湖术士还能靠实力交流一番,就怕对方是结丹期以上的修为,那样一来就有些棘手,他最想避免的就是遇到修真界的人。 儘管这十年来他一次都没遇过什么修士,那些傢伙高高在上也不屑往人间跑,除非是像天蘅教那样有入世特性的,多数宗派还是喜欢远离尘俗喧嚣。不过这些天他老是心神不寧,前一日他已经拜託邻居帮忙看顾母亲,自己去城郊寻地炼符,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他在认穴眼准备定穴时,出现几个身着灵素宫道袍的傢伙。 杨慕珂没把包袱里的吃饭傢伙拿出来,他安静迎视来者,他们其中一人打量他几眼就问:「这位道友可是看上了这块地?」 杨慕珂按着挎在肩上的布袋退开来,果断放弃了原先看中的地点,他摇头否认:「没有,我只是路过而已,不是什么修道者,几位道长请。」 杨慕珂转身就走,为了避免他们起疑还不敢走得太急,幸好那几个应该都是灵素宫新进的弟子,因为全是生面孔,穿的也是初阶修士的衣袍。不过不可掉以轻心,他绝不想再见面任何灵素宫的熟面孔了。 「慢着。」灵素宫的人喊住杨慕珂,后者停下脚步顿了会儿才回看他们。 「这一带有些山精野怪出没,虽然还没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但是前两个山头的镇上发生一件怪事,古寺僧人一夜全死,还有城里也有些人莫名就死了,说不定是什么妖邪作祟,也可能跑到这里来,以防万一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吧。等我们忙完了送你回城,一起活动也比较安全。」 那修士倒是考虑得周到,可是杨慕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