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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贰


子,或许只是巧合?

    巫鈺眸光闪动,怯怕得拉住杨慕珂的手说:「别说了,怪可怕的。」

    杨慕珂眉心微结:「怕就快回寺里,没事别乱跑。」

    巫鈺一听劝告又靠在杨慕珂臂上微笑说:「唉呀,杨哥哥真坏,故意讲这种事吓人,我们寺在城东,没事啦。我帮你整理药草吧?」

    「天色晚了,快回吧。」杨慕珂把篮子拿回来,站起身看着巫鈺,巫鈺比他稍矮一截,看着漂亮纤弱,总是笑得甜美讨喜,但气势却并不弱,有时相当缠人。

    不过巫鈺也是会看脸色的,晓得人家不耐烦了就撢了撢袖子说:「那好吧,杨哥哥这么担心我,要是天黑我还来不及走,只怕哥哥得送我回去,那我还是快走了。师父应该也在等我了,我有空再来探望伯母。」

    「去吧。」

    杨慕珂目送巫鈺离开,巫鈺也不好好走路,哼着歌儿一蹦一跳的离开,少年身影被夕阳拉得斜长,直到和路边树影相连。杨慕珂的目光从那道晃动斜影里收回,他想了想,拾起附近枯枝拿小刀削了削,在墙角和住处的出入都插了几根,再拨杂草掩盖,这是简单又很有效的一种结界,勉强能防鬼,但这更是专门防妖邪精怪的。

    做完这些事,他就去处理药草,然后看药煎好了没有,他听房里传出咳嗽声,赶紧搁下手边的活去看房里生病的妇人。妇人有张秀逸好看的脸,即使病中的她披头散发仍无损半分美貌,她看杨慕珂进来就可怜兮兮的喊:「我渴,我渴了。慕珂,我要喝水,要喝水。」

    杨慕珂点头应好,把手里的小碗搁桌上,先倒水递上,妇人喝完看见小药碗就抗拒道:「不吃药,药苦,苦死了!」

    妇人整张脸发皱,那模样把杨慕珂惹笑,后者拿出一个竹製小盒打开,用盒里的小糖飴耐心哄道:「娘亲要是乖乖喝药,就可以吃这些糖。你看它们漂不漂亮?你昨日也尝过,很好吃的。」

    「糖,要糖!」妇人伸手要拿糖吃,杨慕珂立刻盖上盒盖收着,她恼道:「不孝子,不给娘吃糖!」

    杨慕珂笑着说:「我特地弄这些糖来就是给你吃的,可是娘亲要先吃药才有糖啊。」

    几番诱哄,妇人终于把苦药喝到见底,杨慕珂看妇人拿到了那盒糖飴开心享用的模样一如天真无邪的稚子,平和的心情又搀了些感慨。当年他落难,就是这个自称杨雿熙的妇人救了他,还自称是他的娘亲,他本是不相信,可是杨雿熙却喊出了他曾听过的名字,杨慕珂。

    之后他就用杨慕珂这名字和这女人一起生活,如今也差不多又过去十年了。这个女人丝毫不见老态,他怀疑杨雿熙并非凡人,儘管这样他也没有特地调查,只想和她一起平凡的生活。

    十年了啊,那些往事彷彿昨日才发生过,但是杨慕珂不敢回想太多,害怕太沉溺在过去,那么他会无法再往前迈出半步,这样杨雿熙该怎么办?虽说杨雿熙已经疯癲失常活了那么久,但他想像得到过去她肯定过得很不好,因为他遇到杨雿熙那会儿,她是衣衫襤褸、蓬头垢面的像个野人,却也是多亏这一点才只是被当成山野乞丐、流民对待。若是让人看清杨雿熙的模样,又发现她这般痴傻,那么她的下场肯定会非常的悲惨。

    杨慕珂心想,像野人那样活着,起码是自由自在,无人管束,怎样都好过他现在这样,活着,但也不算真正的活着。

    天边远雷鸣响,窗子因风震动,看来是要下一场不小的雨吧,过不久可能迎来春汛,镇上又有许多事要忙了,杨慕珂望着窗外发愣,听到杨雿熙喊他,他转头望去,杨雿熙递上一颗糖对他灿烂微笑:「宝贝儿啊,吃糖啊。为娘买来的,很好吃的糖。你不要难过啊。」

    杨慕珂接过糖又摸了下脸颊,自己没有掉泪也没什么表情,他笑问:「我没难过啊,娘亲看错了。」

    「为娘才不可能看错,你是娘的宝贝孩子,天天守着护着哄着的,你还不会讲话我就陪着了,皱个眉想要喝奶还是拉撒,为娘都能知道,所以不会看错啦。」

    「呵,好好好,娘亲都对。」杨慕珂在妇人热切注视下把糖含到嘴里,它是甜的,能很快压过药味的甜,但他心里很平静,活过来以后不曾再为了这些苦或甜的滋味而有什么起伏。

    现在能和娘亲重逢,并且好好的生活在一块儿,他该知足了。该知足了,他很珍惜这些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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