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啊。」 盛如玄挑眉,神色稍缓说道:「为师只是来问个明白,万一将来有人提出此事也好帮你们说话。瞧你们紧张的,难道我会吃人?」 蓝晏清跟小羊互瞄一眼,皆松了口气。盛如玄对小羊说:「周谅在藏风阁外,大概是找你的,不过你被妖魔所伤不便外出,晏清,你去让周谅改日再来吧。」 「呃。」小羊摸着颈间早已结痂的伤口说:「可是师父,我的伤快好啦。」 盛如玄说:「伤口上或许还残存邪气,为师特地过来帮你看一看。晏清,还不快去?」 蓝晏清看师父坐到小师弟床边,态度自然的揭开小师弟衣襟,不由得浅抿唇、偷瞅了眼小师弟,仅仅是露出一小片肩颈和锁骨的皮肤,就足以令他心神微荡。 「是,师父。我这就去。」蓝晏清回过神来,暗恼周谅偏要这时跑来。 蓝晏清一走,盛如玄就重新拢好小羊的衣襟说:「伤是好得差不多了。那么,再用昭明宝镜替你照一照有无邪气吧。」 昭明宝镜?小羊心生疑惑,见盛如玄合掌后又打开来,一面圆光在掌间显现,其光辉明亮但不刺眼,他微蹙眉心不禁有些戒备。 盛如玄让镜芒扩散直到笼罩小羊周身,然后貌似不经意的说:「看来是无碍。对了,我查到一些你娘亲的线索,说不定过些时日就能掌握她的下落。」 「娘亲?」小羊这才发现袁霏缨在他记忆里有些模糊,被这话一刺激,脑海闪过纷乱破碎的光影和声音。他又看见年幼的自己趴在少妇腿上撒娇,少妇哼着温柔的曲调哄他睡,少妇的手微微拱成一道浅弧轻拍他后背,一下又一下的拿捏力道拍着,逐渐和他脉搏一致,静謐的时光忽然被连声尖厉咆哮摧毁,少妇哭喊叫着一个名字,她哭得撕心裂肺。不过他依然看不清她的模样,却直觉她并不是袁霏缨。 娘亲,娘亲…… 在那道圆光之中,隐约有一道凄楚的暗影,不断在找寻什么,看得他心很痛。 「小羊!」明蔚沉稳有力的叫喊令小羊回神,那声音明显有些紧张,小羊涣散的目光和神智一下子就恢復清明,他错愕看着盛如玄,尷尬沉默了会儿问:「我刚才怎么了?」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搜魂,很不舒服,晕眩又头疼,想吐又吐不出。 盛如玄笑意依然,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但他眼神中有一丝疑惑和冷然,他应付小羊说:「没事,就是用宝镜照看看你有没有被邪祟气息侵扰了,虽然无大碍,不过有些心神不寧,你多休息几日就没事。这阵子不去上课练功也无妨,我会让晏清多看顾你。」 小羊担心多说多错,当下只点头答应。 盛如玄没停留太久,他离开时碰上赶回来的蓝晏清。蓝晏清问:「师父这就要走了?」 「嗯。你照顾他。」盛如玄态度不若方才那样和善殷切,只淡淡的交代一句。 蓝晏清正欲开门进来,小羊忙出声喊:「师兄,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盛雪……好,我晚点再过来。」 打发走蓝晏清后,小羊并没有接着睡,他难掩兴奋喊了两声明蔚,明蔚慵懒回应:「何事让你这样高兴?怕不是被那面昭明宝镜照坏了脑子?」 「不是这样的,谢谢你刚才喊醒我啦,要不然我又要被偷窥内心了。还有,我看到小时候的记忆,想起娘亲给我起的名字了。」 「哦?」 「而且我还发现一件事,就是昭明宝镜有裂痕。看来师兄说的没错,宝镜曾替师父挡了灾劫,所以有损坏,不过也不知为何师父不让人知道他能用宝镜,大概也是遇上什么修炼的难关,不想声张吧。」 明蔚不太关心那面破镜的事,他问:「你真想起来自己原本的名字了?」 「嗯,肯定没错的。我听见娘亲喊我了,她喊我杨慕珂,那个就是还很小的我,还跟她撒娇哩。」 「这就怪了。」 「哪里怪?」 明蔚静默半晌,声调略沉:「你自己没发现哪里怪?」 小羊觉得这名字很好听,一点都不奇怪,他还很高兴知道自己叫杨慕珂啊。不过明蔚不会无端这样讲,他再细想一下笑意就凝结了。娘亲姓袁,父亲姓盛,那他怎么会叫杨慕珂?他慢慢张大嘴,愕然问道:「呃……我,我怎么姓杨?」 这问题就算是问千岁白狐也不会知道,小羊肚子又饿得厉害,暂时拋下难题去觅食,饱餐后找了个幽静的角落眺望远山发呆。这件事或许问盛如玄是最快的,可他有种直觉,就是不能让盛如玄发现他的本名。不过连盛如玄都不晓得的事,又有谁知道真相呢? 他咬着从食堂带出来的包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