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明白自己要什么,去努力,去争取。可如果事与愿违,也要学会成全自个儿。”周小筠从匣子里拿出鱼食,“你喂喂鱼吧,它们今天也过年。” 年初三,岳家各路亲戚,络绎不绝地来向周小筠拜年。 付佳希倒也没刻意躲着,只是回避在池水边喂鱼逗乌龟玩。 表亲家带来的幼子,与岳嘉一差不多年岁。小孩们在一起玩耍,好时是真好,闹起来也不分轻重。 小胖娃要抢岳嘉一的无人机,抢不到,就气急败坏地说,“哼,你凭什么不给我玩。我有爸爸妈妈,你没有。你就是比我差劲。” 岳嘉一不哭不恼,反而朝他做鬼脸,“略略略,你爸爸妈妈没我爹地妈咪好看。” 小胖子:“没有爸妈的孩子像根草!” 岳嘉一:“我是草,是班草,而你是臭烘烘的大黑泥巴。略略略!” 他抱着赛车,扭头就朝楼上喊,“爸爸!妈妈!小胖哥哥夸我是班草耶!” 小胖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孩子之间闹出的动静,最能吸引大人。 也就是这一闹,大家都心照不宣,岳靳成和付佳希,怕是要破镜重圆了。 八面莹澈会来事的人,有意无意地向周小筠借机打探。 周小筠佯装耳背,先是“什么?什么?”地问个两三遍,然后摆摆手,滴水不漏地打着太极,“我不清楚的啊,聚散本就如浮萍,年轻人的事,有聚有散,太正常不过了。” 新年假期过,冬日暖阳伊始,生活一切照旧。 岳嘉一还有十来天寒假,岳明芯本想带他去看冰岛看极光,岳靳成不放心,便作罢改了计划去巴厘岛。 岳靳成惯会捡漏,趁儿子不在,每天都往付佳希的住处跑。 他又会笼络人心,回回和岗亭门卫小哥聊天、递烟。这天下班后,他送付佳希回家,保卫小哥热情招呼,“哥,今天来得很早啊。” 岳靳成隔着车窗,抛给他一包烟,“嗯,待会去看电影,回来得晚,给你添麻烦了。” “快别这么说,职责所在嘛。回多晚我都给哥你抬杆。” 付佳希无语,“你还真是会搞关系。” 岳靳成笑,“我这单枪匹马,已经够不容易了。” “谁要和你去看电影。” “好,不看,那咱们出去吃饭。” “岳靳成,你就是只无赖。”付佳希无奈叹气。 两人过了十几天这样清淡、日常、踏实的日子。约会,吃饭,看电影,或者散完步回去,总有一个不安分,在浴室,在客厅,在沙发里,在门后,墙壁上。 身心契合,再没有比对方更天选的第三者了。 没有儿子,没有旁人,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亲戚闲嘴,付佳希在□□跌宕中,偶尔会分神。 岳靳成双腿把她箍得很紧。 两人的距离为负。 在最亲密和失控放肆的时刻,付佳希还保留一分清醒。而他,莫名地担忧和害怕,于是占据得更深,拉回她片刻的游离。 在岳靳成的怀抱里,付佳希睁开眼,瞥见天花板上晃荡的光影,错把城市霓虹,当成了婆娑的月光。 — 岳嘉一跟着明芯姑姑乐不思蜀。 小群里,即时播报玩况。 赶海捉螃蟹,落日余晖里捡贝壳,海上滑翔伞,岳嘉一戴着偏光镜,酷模样和岳靳成如出一辙。 旅程愉快,除了最后返程时,岳明芯因为吃多了海鲜,食物中毒被送进医院……明芯大小姐以为自己快要噶屁呜呼,虚弱地联系律师立下遗嘱。 说死后,将遗体捐赠给医科大。 她的限量包包,满屋子的衣服、化妆品,通通烧给她。 付佳希听后,既想笑,又费解。怎么还高尚到遗体捐赠了? 后来一听是医科大,就明白了。 岳明芯从高中时就暗恋的男人,正在医科大执教。 付佳希来探望她时,本人已十分后悔。 “没关系呀,又没外人知道。” “晚了。”岳明芯抱着脑袋,像一颗扭曲生长的小蘑菇,“我中毒那天,觉得自己活不到第二天,脑子一热,发了朋友圈。” 付佳希:“?” 岳明芯想咬舌自尽,“顾医生还给我点赞了。” 付佳希:“……” 在病房安慰了她一小时: “为医学事业献身,多伟大啊,顾医生一定会被你感动的。” “真的吗?” “当然呀。你想想,你身体的每一寸血肉,都是壮丽的诗篇。”付佳希用词唯美。 “等等。”岳明芯崩溃,“所以,顾医生会看到我的全部,而我大腿内侧的纹身,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