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段并不是处理工作最高效的时刻,难得半天休憩,岳靳成看了几份项目书后,给焦睿打了个电话,“上周刘匀组递交了一份分配方案,你找理由要一份过来。” 椰奶的甜腻拖慢思绪,岳靳成略感困顿,倚靠沙发睡了小会儿。 再醒来,傍晚至,绯红与橘黄涂抹落地窗外的城市楼宇。 岳靳成下意识地看手机,他的私人号码相对安静,连家族群都没加入,送来那杯奶茶后,付佳希没再跟他联系。 嘉一今晚在满苑过夜,周六休息日,她一个人,现在在做什么? 岳靳成主动拨去电话。 接到他电话的付佳希,似乎有些诧异,“怎么了?” 岳靳成忽然不太爽利,她问怎么了,那一定要有点什么,才能多跟她说几句话。 “椰奶不好喝。”他的眼眸浸在漫天夕阳的绯红里,淡淡的,像微醺的酒,“你过来,带我去吃饭。” “吃饭?”付佳希比他想象中爽快,“行。” — 黑康别馆,这一家擅长将一只鸡做成五六道菜。 术业专攻,把事做极致,付佳希订这一家餐厅的时候,完全是联想到了俞彦卿。 投其所好,再以此为契机,延伸一下话题,说不定有机会向他取取交易经。 没想到的是,岳靳成半路申请加入。 餐厅里,三个人,付佳希站在他俩中间,“你们应该见过,在苏州参加活动的时候。” 岳靳成难以形容这一刻的感受。 相信面前的俞彦卿也是。 “见过,俞老师声名在外,能与柏丰合作,是柏丰的荣幸。”岳靳成的自控力炉火纯青,任何场面,他都能体面示人。 俞彦卿没他这么冠冕堂皇,出口成章,“岳总您好,互取所长。” 付佳希本意纯粹,“都是忙人,难约碰面的时机,正好,今天边吃饭边聊。” 岳靳成一声不吭。坐在凳上,不动碗筷,翘着腿,一手搭着椅背上沿。 无数次,他的目光刺向付佳希,但她连看他都未曾有,而是像只迎风招展的小风车,抓紧时间问俞彦卿专业问题。 俞彦卿态度不咸不淡,答了两个,不想答了,便找岳靳成聊天。 都是能接上话题的人,一来二去,倒也聊得开,聊得自然。 俞彦卿对金融行业、企业体系的见解,让岳靳成很欣赏。 岳靳成对格局、方向的分解、远见,也让俞彦卿耳目一新。 付佳希适时安静,认真汲取学习不同领域的东西。 侍者来上菜,是三份菌菇汤。 付佳希无意识地脱口而出,“没放葱的那份请给这位先生。” 瓷钵热气袅袅,浓香扑鼻,热气儿蒸软了岳靳成的眼色,心里的不畅与沟壑,稍稍填平整了些。 俞彦卿的目光淡淡扫过二人,慢悠悠地搅着汤匙。 付佳希来了电话,是白朵,她走去外边接听。 一桌精致佳肴,两个男人对坐无言。 在菌菇汤上桌的那一瞬,气氛微妙发生改变。 岳靳成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俞老师对我方指派的对接人,还有什么建议?” 俞彦卿说,“付佳希很好,上进,努力,有求必应。” “评价这么高,年底的优秀奖一定颁给她。”岳靳成问,“有求必应……比如说。” “工作沟通,上行下效,时常给我推荐餐厅,对了,偶尔还会帮我喂家里的猫。”俞彦卿笑着说,“她不嫌麻烦,我住的房子也是她帮忙找的。” 岳靳成捏汤匙的指腹,暗力按压变了形。 俞彦卿的一言一行自然得很,“她也能吃苦,上班工作,还要陪伴孩子。” 岳靳成语气变了变:“她还带你见过儿子?” “没见过。”俞彦卿说,“不过,能把家庭事业平衡得井井有条,想必与孩子的爸爸明确了时间规划。” 岳靳成往后靠,闲散恣意地靠着椅背,眼神轻掠,“你见过她丈夫吗?” 俞彦卿笑,“我没见过她前夫。” 是回答,也是严谨的纠正称谓。 “她前夫是怎样的人?”再问,是发自真心的想知道。 安静几秒,岳靳成淡声说,“英俊潇洒,事业有成,和她感情深厚,一般人拆不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