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佳希对白酒过敏,一喝就会浑身泛红。 饭局上,她一直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安静,低调,得体,配合,以及,合格的花瓶。 漂亮的容貌如美玉,何况,这觥筹交错的气氛里,需要这一剂柔软的调和。 客户喝得醉意滋生,胆量,或者说是男人的本性,也明晃晃地露了出来。 劝酒,耍嘴皮子,调侃,他们永不厌烦的三件套。 付佳希是个聪明人,也能圆滑的,笑盈盈地周旋与婉拒。 客户点到即止,也没有过分为难的打算。哪知道,金明忽然发话,“你就喝一杯,别让人误会我们柏丰多上不得台面似的。” 付佳希神经一抽抽的,极力维持笑容。 所有人都看着,等着,气氛也跟按下暂停键一般。 理智告诉她,此刻不能拆台,以后她的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五十多度的茅台,晶莹剔透,付佳希暗吸一口气,刚要端起酒杯。 “张总这样的贵客,一杯酒怎么够?”伴随爽朗的笑声,熟悉的人影如天降。 岳靳成长腿阔步,踏入包厢,恣意英俊,游刃有余。 所有人怔住。 金明不敢置信,“岳、岳总。” 岳靳成并未正眼交汇,而是径直走到付佳希旁边,伸手揽起她的那杯茅台,一口入喉。 不止客户,金明都瞬间酒醒。 岳靳成的神情平和,客气,名利场上游刃有余。 金明赶忙让出主座,却被他一掌心按下肩膀。 岳靳成淡笑,对侍者说,“加个座,就在她这。” 付佳希平静自若,只自觉地往旁边挪了些许空当。 这顿饭局,岳靳成全程参与,就坐在她身边,谈笑风生,来酒不拒。 客户如中大奖,见柏丰的中层、高层不难,但能让岳靳成拨冗接待,实在难得。 应酬就是如此,端起酒杯开了这道口子,就少不得一陪到底了。 岳靳成张弛有度,气质蕴藉,喝了不少。 金明暗自思忖,心里没底,但明白,自己可能做错了事,没准已把这位爷得罪了个彻底。 散局,金明立刻鞍前马后地讨好,“岳总,我先送您回家休息?” 话落音,黑色宾利驶停面前,焦睿降下车窗,“不劳烦金部长了,我送岳总。” 金明心更沉,连司机都没带,竟是焦睿亲自开车陪同。 “你也一起。”焦秘书的语气滴水不漏,对付佳希说,“我记得你的小区正巧顺路。” 金明抢先说,“不耽误岳总休息,等会我送她。” 焦睿笑了笑,“都说了,顺路。” 岳靳成不着一词,先上车,车门没关,显然是在等她。 付佳希默了默,也坐了上去。 车驶入主干道,cbd地心灯影舒张,夜风糜糜。 岳靳成头枕靠背,闭眼休憩,光亮在他侧颜流淌,明暗变换,眼睫下筛出细碎光印。车里的木质香氛微淡,再次拖慢空气流速。 岳靳成看似平静,但压在腹部的掌心却越发用力。 付佳希拿起储物格内的保温杯,旁边还有药。她拧开杯盖,递过去,“肠炎没好还敢这么喝酒。” 岳靳成睁了睁眼皮,她怎么知道? 开车的焦睿主动认领,小声道,“岳总,我告诉佳希姐的。” 发微信说的,把岳靳成说成了个惨兮兮的病秧子。 岳靳成确实不太舒服,也不端着了,接过温水一口气喝完,说,“你酒精过敏,我不给你喝给谁喝。” 他的语气太如常,听得付佳希晃了晃神。 “我有法子应付。”她说。 “行,是我闲得慌。” 岳靳成冷声,又往旁挪了挪,离她远了些,然后扭头看车窗外。 有生气,也有点委屈。 付佳希反思一番,声音不自觉放软,“那你现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