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到了黄昏,柳浅浅睁开惺忪的眼睛,暗橘色的光洒在身上盖的薄被。身旁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小憩,精致的面孔一半留在明,一半沉入黑暗,令人心生涟漪。 许是柳浅浅动作太大,惊扰了女人,她的眼球转了转,缓缓掀开眼睑。 “醒了?” “林老师…”柳浅浅出声,才发现自己声音已经哑了。 林漪兰起身,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柳浅浅。“润润嗓子。” 作为罪魁祸首的她没有丝毫愧疚,气定神若坐回沙发上,托起线条精致的下颌望她。 “好。”咕咚咕咚,喉间的凸起上下滚动,一杯水很快见底。 真乖,好像大草原上的温顺羔羊。 “站得起来吗?” “你也太小看我了,…啊…嘶——” 腰间和大腿根部的肌肉酸疼,感觉汇集不了力气,柳浅浅只能小心翼翼地挪动,楚楚可怜的眼神发出埋怨。林漪兰见状,不免觉得好笑,“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那也没让你做了叁个小时啊!”柳浅浅欲哭无泪,可怜兮兮地控诉。 大概是张牙舞爪的小猫咪实在可爱,林漪兰怜爱地撩过散落在她的鼻尖的碎发,棕色的眼眸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心疼,“头发散了。需要帮你梳头吗?”女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牛角梳,如蜜糖般的琥珀色在夕阳下缓缓流动。 梳头发很需要考验技术,柳浅浅的发丝细,碎发还多,大部分时候她都是披散着,微卷的发尾蹭过传说是翅膀脱落的位置——肩胛骨。林漪兰的手抓起一大把头发,丝滑的触感渗入血液流淌进心脏,惹得胸膛发烫。 牛角梳的分叉撇开层层重迭的发丛,一路梳到发尾,女孩子隐在发丝深中的清香散发出来。“很香。”林漪兰评价到。 “嗯。但是我还是更喜欢雪松的味道。” 梳发的手稍稍一顿,后又更加轻柔地梳开她的头发。“你还记得。” “林老师。对不起,那个时候是我的不对。” 办公室里很安静,第一次,她们不是剑拔弩张地讨论起这个话题。 “嗯。”林漪兰淡淡道,她的手抓住了所有的发丝,再用她的发绳绑在脑后,安静的长发束好了。 “我们初见的那天,你就是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林漪兰转过女孩的身子,满意地打量她的杰作。 “美丽的小姐,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她的手被她牵住,温暖的鼻息喷洒在手背,微凉的唇瓣准确无误落下。 孤傲的黑天鹅向来都是独舞的,20岁屹立绚烂舞台中央享受万人敬仰和掌声的林漪兰恐怕不会想不到在她叁十而立的年纪会为一只乖顺的绵羊低下她高高在上的头颅。 “好。” 身体上的疼痛在这一刻也得以缓和,对方纤细的手掌撑住她的后背,托住她的腰配合她的舞步转圈。这里没有观众,没有照相机,唯一可以记录她们的是窗前地面上盈动的影子,以夕阳作为幕布的一场无声皮影戏。无声胜有声,她们跟随内心深处共同奏响的曲子,优雅从容地一步步走进对方的心里。此时此刻,全世界似乎只剩下了她们。 这比语言表达更为深刻,这比拥抱做爱更为浪漫。这是林漪兰表达爱的唯一方式。 时间流动,夜幕在一舞作罢后终于降临,气喘吁吁的她们在不开灯的房间里缠绵暧昧地吻到了一块,交换胸膛里充斥的热气。 “浅浅,我一直都很想你。” “在国外午夜梦回的日子,都很想打你电话,听听你的声音。” “我做不到。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