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颐,你想做什么?” 陈子颐撇撇嘴,有些委屈:“姐姐……我……不过是例行盘查,他腰上那东西我之前没见过,怕是什么暗器……我以前在雷火营,见过那种指甲盖大小的黑丸,用火一点,有山崩地裂的威力,我怕他……” “他不过是个使臣,怎么可能带这种东西?倒是你,要查便查,推推搡搡像什么话?”阿木哈真走到明璟面前,明璟已捡起玉佩,将鱼袋摘下递到她手中,手指若有似无在她手背上擦了一下,她对明璟笑了笑,“明大人,这个臭小子年轻气盛,您大人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 然后回头,凶巴巴对陈子颐骂道:“你不是想看吗?手摊开来,我倒出来给你看。” 里头是一金一银两条吉鱼,并不是什么有毁天灭地之能的雷火弹。 “臭小子,记得给明大人道歉!” 阿木哈真把吉鱼装回鱼袋,要还给明璟,却见那绯衣使官笑着将系好璎珞的半块玉佩递到她手中,温声道:“恰巧裂了两半,你一半,我一半,如此可好?鱼袋也送给你,原本就是……想着万一能碰到你,要送你玩的。” 阿木哈真红着脸收下,离开时还一步三回头看了明璟好几眼。陈子颐留在原地,盘查着下一位官员,面色黯然。旁边一同巡查的禁军同僚还故意阴阳怪气演着“你一半,我一半”的戏码,气得陈子颐又和几位同僚争吵起来,不过他毕竟有亲王世子身份,同僚连说得罪,这才没有让事情闹大。 却说阿木哈真回了丽正门,此时已近午时,远远见皇帝龙辇已从门中穿行而过,走到近前,太后凤辇自正门驶入,随行小车拐到偏门,车上坐的正是随侍的莲华。 龙车凤辇无人敢查验,但随侍内官还是需要盘查的,阿木哈真见车上坐的盲眼僧人,心中又起戏谑之意,命人把他的车驾扣了下来。他身边是太后赏赐的小黄门,见被无缘无故扣押,大声叫嚷起来:“大胆,我等可是太后随侍!” 手下拱手道:“例行排查,请您见谅。” 手下与黄门郎此前亦有几面之缘,那黄门见他温和,便也软下腔调:“原来是忽察大人,您看,你我之间也有交故,就通融通融放我们进去罢,况且,太后凤辇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 忽察面色凝重,瞥了眼步辇上的僧客:“我是与你见过面,但辇上那位大人却是面生,还需请大人下车查验一二,待得长官许可,才可通行。在下也是奉命行事。” “无妨,军爷查验便是。”黄门还想说什么,盲眼僧人却含笑起身,黄门连忙搀他下车。他身着青傧玉色通肩袈裟,上缀琳琅宝石,衬得肌肤莹白胜雪,缓步走来,似步步生莲。 阿木哈真屏气站到他面前,忽察在旁道替她了声:“得罪了。”她伸出手,摸到僧客领口,自上而下,名为查验,实则戏弄,袈裟上的宝石在她抚摸之下发出叮铃声响。 待摸到腰侧,那僧人在她耳边轻声道:“木木,莫要贪玩,误了时辰。” 她这才明白,僧人早看穿了她的把戏,只是如往常一般,在配合她耍闹罢了。 果然,送走莲华之后,不多时,钟楼传来浑厚撞钟声,铛铛铛敲了十二下,余音袅袅。禁军整备,浩浩汤汤拥簇天子公卿,如游龙般行至金銮殿前。穿青罗金绣衮服的天子在礼官颂词中,自通天御道缓步踏上金銮殿,衮冕翠旒之下,锐利目光扫过高台下匍匐的众臣,甩袖坐上龙椅,诸臣万岁之声如排山倒海。 如此礼成,是为天隆元年。 礼成之后,海盛帝在行帐中设下美酒佳肴,大宴群臣,诸位禁军也被赐了酒肴,除去轮值巡逻外,皆可在小帐中饮酒同乐。 陈子颐换班之后,摘下簪缨笠盔,他因为早上那件事,心里还憋着气劲,却见阿木哈真坐在一边,一口接一口得饮着闷酒,脸上愁云惨淡。 他别扭得坐到她身边,见少女醉得面颊通红,带着一身酒气靠到他肩上,手里还扒拉着他肩膀那只黄铜虎首,小声骂道:“格老子的*,从今天开始,我就要是贞淑郡主了!他老子的贞,屁的淑!” 骂着骂着,少女打了个酒嗝,捧住他的脸,对着他的唇碾了上来。 *“格老子”是四川粗话,但是渣作者不想问候女性亲属,所以在此借用了一下。M.BoWUcHInA.com